又是像剛剛一進來碰見的那樣嗎?
田迦桡帶着黑色眼鏡,看不出具體的表情,隻看到他有些着急地撓了撓頭,“我因為能看到所有人和物品、能聽到所有的聲音,再加上咱們斷開之後,這裡又這麼黑,還時不時出現幻覺幹擾我的判斷,所以我其實不是很能分清我到底在哪裡。哪怕是現在,我和你之間都疊加了好幾個人的身影……。”
“隻是因為剛剛隻有咱倆一直在聯系,所以我也能感覺到了一點兒不對勁,意識到可能我們幾個人就算有鎖鍊拴着,也仍然會被切到不同的時空中去。我本來是想再叫叫你的,結果一直沒聽到你回我,我找了一通發現你身上全是眼球,怎麼叫你都叫不應。”
田迦桡有點兒手足無措,祁山烏看着他,一時沒能想明白,能夠做出這種表現,看起來大概也就17、8歲的小男生,為什麼會進到監獄來?
“後來我仔細想了一下,覺得或許能夠用唐暄姐的那個海市蜃樓對抗一下這些時空邊界,這才能把你拉出來。”
田迦桡沒把他在呼喚唐暄的過程中,兩人差點兒因為時空交叉,導緻就地被撕碎,直接挂掉的意外說出來。
“謝謝你。”祁山烏同樣不理解唐暄這種一看就是乖乖鄰家女的女孩子,怎麼也會進來?
但是這種關注度顯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緊接着再次會議起了自己眼前突然一現的藍色光芒。
上次她沒有清理幹淨嗎?還是學丞又悄悄地動了什麼手腳。
“姐!”田迦桡的聲音打斷她的繼續糾結,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件事情的時候,祁山烏順着聲音看去。
漆黑的大廳内部,一個由各種卡牌創作出來的藝術品緩緩亮起燈光。
【叮——】
天文鐘的報時系統仍然準時。
【現在是京都時間上午十點一十五分。】
三個人将目光齊齊投向那個唯一亮堂的區域内。
祁山烏心裡簡單數了一下,共計54張,恰好一套。
一套撲克卡牌在那片區域内任意懸空擺放着。每張卡牌上都是不同型号、不同狀态的小醜,像是開了不同類型的27副卡牌,并從中規整地抽取出來54張小醜,組合而成這個不倫不類,卻又同根同源的卡牌樣式。
靠近仔細看看,祁山烏發現這些小醜的身上,奇怪地分布着各式各樣的圖案。乍一看,好像這些小醜也是由這些圖案拼湊而成,從剛剛的線條連接成面,面再互相交叉、碰撞、彎曲、勾連成一幅幅無可比拟的立方圖畫。
立方形狀的各種人物活絡在卡牌上,給本就不規則的構造,進一步解開其受困在空氣中的枷鎖,讓不同時空切面得以碰面,甚至交融。
“你能看到那條被模糊掉的界線嗎?”祁山烏看着面前這幅場景,示意田迦桡,開口說道。
面前這個藝術品被懸空擺放,各個卡牌懸浮其中,一眼看去其實沒有什麼特别的點。然而,當他們再度湊近,将目光投到各個小醜身上時,卻意外發現從小醜身上的每個毛孔裡都在抽出一種極細的絲線。
而正是這種絲線将每個小醜和不同卡牌連接起來。
無數細線穿插其中,通過千絲萬縷,為整個藝術品蒙上一層薄紗,薄紗的内部籠罩的是不局限在卡牌之上的小醜人物。
整幅場景看起來其實并沒有什麼過于特别的地方,尤其是上述這些設計,如果沒有人駐足仔細查看,在外界看起來就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卡牌雕塑。
也自然發現不了,這些絲線的四周,空氣正以一種詭異的形态進行扭曲、拉扯,将周圍的空間做了“模糊化”的處理。
“……什麼?”
田迦桡在他面前這一片的“擁擠人群”當中扒拉,試圖找到祁山烏示意給他的相應畫面,然而無論他怎麼尋找,在他眼前,隻有一個普普通通的撲克牌,“我隻能看到這些……應該是被吊起來的撲克牌。”
“唐暄,你呢?”祁山烏若有所思,将話題對象換了個角色。
“我能看到,”說到這裡,唐暄大概也明白了一點兒門路,于是有些好奇地轉頭看向田迦桡,“你是隻能看到卡牌,連上面凸出來的小醜人物都不能看到,是嗎?”
“……什麼,小醜人物?”田迦桡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發懵。
祁山烏斂下眼皮:“……。”得,一時間也不知道這個隊友的功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就是你現在前面的這個撲克牌,它卡面上的54個小醜……。”
“等等,”田迦桡迫切地打斷祁山烏,帶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疑問,“姐,你在說什麼?小醜是……54個嗎?”
“可是我看到的,明明就是一副再簡單不過的常規撲克牌的配置啊……。”
話音剛落,一陣尖銳的笑聲自身周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
【恭喜二位開啟特别環節。】
“這是屬于大小王的領域,”那個尖銳聲音仍在繼續,“請問……你們倆,誰是大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