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來的時候,祁山烏下意識擡手抵擋了一番,随後就像是被聲音裹挾,帶進了另一番世界。這裡人頭攢動,是連被一不小心偷襲了都找不到始作俑者的“熱鬧”地方。
同時,一起被帶進來的人,還有唐暄。
“果然。”連小醜都看不到的人,小醜自然也沒有放在眼裡。
祁山烏将自己的手伸過去,示意唐暄拽着她的袖子,說:“抓緊我。”
然而這一次同剛才不一樣,身處在外的田迦桡仍在實時對話,聲音也一一傳進二人的耳朵裡。
“姐?你們看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田迦桡的聲音逐漸染上着急的情緒。在他的視角裡,祁山烏和唐暄兩個人就是和剛才一樣,站在自己的兩側簡單交流接觸。唯一的不同就是左側的祁山烏突然伸出自己的手,而另一邊的唐暄及時接住,拽着她的袖子。
“你們……這是又進去了?”田迦桡小心翼翼地将那個不好的可能性說出。
“為什麼不是他出去了。”祁山烏對他說的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下一秒,鼓掌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這個說法我倒是挺少見的。”一雙手鼓動完氣氛從人群中伸出,向兩側扒開,資和文款款地從裡面走出來。一雙深棕色的眼睛在見到祁山烏之後,嘴角大幅度勾起,“嗨~又見面了。”
“……記吃不記打嘛。”唐暄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那雙笑眯眯的眼睛轉了一個角度,看向正在悄悄挪着步子的唐暄,“我沒聽清哎。”
“沒什麼。”唐暄回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随後扯了扯祁山烏的袖子。
祁山烏将兩人的交流收入眼底,眼裡那抹莫名其妙的情緒持續加深。
“三位能不能稍微正視一下‘主人公’?你們被踏進了我的領地,就應該聽我吩咐!”
不太想做客的三位:“……。”
祁山烏擡頭轉了轉,最後将目光定格在藝術品最頂端的那張空白牌上。
剛剛數漏了?
此刻的這張空白牌就像是一個空白的頭顱,以這張卡牌為着力點,兩半腦仁從卡牌的正背面凸出,兩張完全對稱的空白建模臉“粘貼”其上,其中一面的嘴正在開合着,特别的音色萦繞在整個藝術品展台的上空。
“雙生姐妹花和男性和合雙生傀……,好玩,好玩極了!”
祁山烏感覺到自己的袖子在這句話說完之後被扯了扯,唐暄的聲音随之傳來,“山烏姐,現在怎麼辦啊,不會真的要和這個怪物玩什麼大小王的遊戲吧?”
“誰說是遊戲了?”另一面的白臉插話說道。
唐暄:“……。”
“我是大王。”祁山烏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反正也是沒有任何頭緒,到現在連他們要做什麼,要怎麼做都沒有摸清楚。這個時候,還不如将計就計,順着對面的話走,就算有坑……
祁山烏擡眼,不動聲色地偷瞄了一下站在一旁的資和文。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或許,是資和文裡的“文”。
“我是小王。”‘資和文’歪了歪頭,示意兩張白臉,說:“我要和她一隊。”
這句話一出,祁山烏好像捕捉到兩張白臉額頭上一閃而過的黑線,挑了挑眉,随後再次将目光投向說出這句話的人。
隻見“資和文”的面容突然一陣扭曲。
深棕色的眼睛開始逐漸褪色,帶着臉上微弱的血色一同回收,轉而換上淺金色的瞳孔和白到病态的膚色。
“按你的意思,應該是雙生姐妹花一隊、和合雙生傀一隊?”資和文切大号上來說話了,語氣同剛才的熱情活潑相反,像是一潭死水,卻意外地染了點兒情緒。
“……啊。”這一下的切換,換成了背面白臉人的無言。
其中一個靠近祁山烏這邊、位置處在正面的白臉嘻嘻笑笑,接上話茬,“嘶,本來是想這麼安排的,但是……我現在改變想法了。”
“既然如此,那就姐妹花的大王和雙生傀的小王一隊、姐妹花的小王交給雙生傀的大王帶着。”
白臉一邊這麼說着,一邊吹口氣,将背面的原身現行。
直到這個時候,祁山烏才突然發現,白臉的“白”竟然是那無數絲線一圈圈圍繞而成的。
不多時,一個帶着純白面具的男人形象降落在資和文的身前。
面具男隻是輕輕一揮手,轉眼間,一縷白魂像是抽絲一般,從資和文的身體内剝離出來,附身到面具人的身上。
與此同時,資和文像是全身被抽幹了力氣,一個猛子跪到了地上,緊接着吐出一口鮮血,鮮血落地為币,灑在地上發出一陣愉悅的響聲,伴随着卡牌上剩下那張白臉的特别笑聲。
“哈哈哈哈,不是吧,堂堂雙生傀的獨身,居然這麼廢物嗎?”
“哥!”弟弟上了面具男的身之後,一把扯下面具,快速朝他奔來,扶住搖搖欲墜的哥哥,“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