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故意的。”祁山烏把自己的情緒收好，“我有事情想找你幫忙。”

“說。”學丞眯着眼，上下打量祁山烏，隐隐感覺到了點兒不好的預感。

“你能不能找到以前獄員的檔案資料？”

果然，

“你要幹嘛？”學丞有點兒警惕。

“想驗證一個想法。”

事情沒有清楚之前，祁山烏不打算将自己的推理分析說出口，“學醫生，以你的身份，應該不難吧。”

學丞啧了一聲，“我什麼身份？一個小小獄醫，甚至能直接被齊韓提着後脖領，一點兒反抗都做不到的小小獄醫，辦不了，少給我找事兒。”

“獄醫當然不行……，”祁山烏學着他，也啧了一下，“但，你不是仇昴跻仇中将的叔叔嘛，昂？”

“……？”學丞的眼睛頓時睜大，瞬間就意識到了是他和仇昴跻，在祁山烏病床前的對話，“你什麼時候醒的？”

“沒醒啊。”祁山烏聳了聳肩。

“那你怎麼——”

“就是人的意識壓根沒睡而已。”

“……？！”學丞嘴巴微微張開，有點兒震驚，“你……你能同時感知到你體内的兩種意識？”

按理來說，一具身體隻能存在一種主意識。

哪怕有其他的人格，甚至是精神分裂患者，腦中都始終隻存在那一種主意識，其他的統統都以副意識或者叫做邊緣化意識得形式存在。

而不管是人的意識還是妖的意識，本質上都是‘主意識’。

是絕對不可能在一副身體裡共存的。

所以當今的理論普遍都是人的意識和妖的意識互相鬥争，搶奪身體的控制權。

然而現在，祁山烏跟他說他以前學的理論，甚至是現在仍然被當作基本定義用來進行延伸研究的基礎體系，全部都是錯的。

這一瞬間，學丞隻能感覺到自己用半輩子建立起來的思維模型鍊條、觀念體系、世界認知，無一不在悄悄崩塌。

“……這，這怎麼可能呢？”

“為什麼不可能？”祁山烏攤了攤手，“你沒有理由反駁我聽到了你們對話的事實，不是嗎？”

“你讓我研究研究……”

“哎，”祁山烏漏出一個大大方方的笑容，“不能白白研究呀，是吧。”

“……。”

誘惑，罪大惡極的誘惑……。

學丞抿了抿嘴，艱難地開口：“資料你什麼時候要……。”

“兩個副本的時間，加上訓練需要的耗時，大概兩三個月吧。”祁山烏起身，準備離開，臨走不忘補充一句，“從成立之初至今的全部獄員，男的女的、死的活的，全部。走了，下次見。”

“見個屁……全部？”學丞皮笑肉不笑，“我上哪給你全部翻出來。”

算了，誰讓那份研究的誘惑過于大呢……，要是能研究出來并發表，那可是震懾整個學術界的一項重大成果啊！！

學丞深吸一口氣，跟着擡腿離開。

腳步聲回蕩在整條走廊，由遠及近。

辰琛帶着幾位實驗員出現在二樓走廊。

其中一位頂着一頭棕紅色頭發，一隻手提着特質箱子，另一隻手放在身側，手上挂着一條黃色鱗樹蝰的高大男人走在辰琛的身側。

中午沒有休息時間，所有獄員用完餐之後便被迅速集合到教室，檢查積分，不合格者繼續練到合格，其他人則進入到下一個環節——

配對夾縫共享器。

“各位下午好，這幾位是中将特意為大家聘請的本聯邦在夾縫領域頗有成就的專家們。其中，我左邊的這位是該領域最年輕，也是最富盛名的紀先生。紀先生長期緻力于夾縫的研究，取得多項突破性進展，目前監獄中所使用的各項夾縫技術，基本都出自紀先生的理論研究。大家掌聲歡迎。”辰琛站在台上進行簡單介紹。

“接下來，将由紀先生和其他幾位專家為大家一一配對專屬于你們的夾縫共享器。按照代碼順序，迅速将隊伍排列齊整，準備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