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你這個人非常可疑，很适合做首當其沖的那一個。”祁山烏慢慢收緊爪子，“你說呢？紀、南、陽。”

紀南陽：“……。”他也是沒有想到，那幫軍區的人下令讓貧民窟派出所的人抓他，居然把名字也告訴徹底了。

眼見馬虎眼是打不過去了，紀南陽幹脆将矛頭對準軍區。

“祁小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問這些，還有什麼必要嗎？”紀南陽恢複自己身份的同時，也換回正常的性子。“首先，這個地方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我怎麼知道。我不過是重試舊法，在這躲一會兒軍區那幫披着人皮的妖怪的追捕而已，誰知道突然一下，所有東西瞬間開始腐蝕、變舊。”

我能被你一腳踹飛，還不是因為跑出貧民窟鋪的地磚，一腳踏上還浮動着白雲的藍天之上，吓了一跳。這些話紀南陽沒說出口。

祁山烏收回爪子，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至于你口中說的老徐……這個人我連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就能跟我扯上關系了？”紀南陽擡起頭，一臉無奈地回視過去。“而且，你不是警官當得挺好的嗎？怎麼辭職了？”

祁山烏無視掉他的問題，隻是回頭抓住了那個關鍵字眼，再次提問：“你說，軍區是披着人皮的妖怪？”

“不是嗎？”紀南陽看了眼被蹭髒的白色實驗袍，“能開發出那種形式的選拔流程，就已經足夠變态了。”

祁山烏眨了眨眼。這個意思是說“監獄”嗎？

“更别說那一大群主動湊上去，想謀一個捉妖員身份的傻逼擁趸。”紀南陽屈起腿，“反正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幾個月前咚咚兩聲，門一打開就被拷走，關進去的第一關還是生死關的祁山烏，怎麼也沒料到被莫名判了罪行的她們，在眼前這個灰撲撲的人面前，居然是主動投靠。

雖然她知道那是選拔捉妖員的地方之後，确實在主動行事。但不聽話隻能死，她也沒辦法。

看着眼前這個對軍區、監獄、特定被選拔出的捉妖員等相關人物持鄙夷、厭惡、反感态度的報假警小夥。盡管疑點還有許多，但是祁山烏選擇先過掉這些話題，準備将人收到合作方，至少讓她先完成這個考核。

“我不知道你們的恩怨，但是很遺憾地告訴你，你現在待的這個地方，就是你說的那些變态考題流程當中的一個。”祁山烏定定地看着他，準備道德綁架。

雖然這個名叫紀南陽的人，道德不見得多高。

“京外派出所當時因為你一個人，整個所裡變得混亂不堪，還因此犧牲了一名強有力的幹部。”祁山烏歪了歪頭，“這個考核現在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也沒時間再聽你的辯解，現在隻有一句話。”

“你答應，我倆破完局就各回各家，等我解決完現在這些事情再和你好好弄清楚那些破事兒；”

“但你要不答應，等時間一到，我倆就隻能都死在這裡了。”祁山烏邁進一步，傾身，将爪子搭在鎖鍊上面，“那群惡狼的招數有多變态，你應該比我清楚。選一個吧？”

兩雙向上揚起的丹鳳眼對視，像是兩條毒蛇各占一方，吐着信子準備随時攻擊。

然而紅色的這條蛇率先敗下陣來，垂下眼皮，幹脆開口：“給我松開。”

黑色的這條則勾了勾唇，食指一放，鎖鍊斷開，掉落在地，重新化身為妖能，鑽回祁山烏的體内。

“合作愉快。”

“不愉快。”紀南陽站起身，拍了拍被弄髒的衣服。拍不幹淨，選擇放棄，再度開口：“什麼題。”

“考題為，抓住那個小偷；答案是一切可疑的事物。”祁山烏掃了兩眼合作對象，“我需要把所有可疑的東西全部揪出來消滅，才能通關……”

“答案都出來了，很難嗎？”

“我覺得你就很可疑。”祁山烏話鋒一轉，轉向面前這個突然打斷她話的報假警且不禮貌的人，“原先我确實一點頭緒都沒有，直到見到了你。”

祁山烏擡起腳步，将人步步緊逼。

“不知道這位曾經來報假警的先生，是否還記得你當時使用的理由，就是有人偷了你的東西？”

紀南陽微微低頭看着祁山烏，面不改色的作态，好像當時那件事跟他沒有半分關系。于是紀南陽打算開口，先解決掉這個烏龍。

然而下一秒，整個牆體開始顫抖，牆面的石灰簌簌地落下。接着砰地一聲，靠牆的一面箱櫃被推倒。

一隻粗壯的巨型樹枝從牆外延伸進來，帶着新生的嫩芽，像是一條更毒的蟒蛇。

精準定位對峙着的兩人，猛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