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能力隻能對未妖化的全人下手,并且掌控不了度,自己和對方的精神值都會消耗。”
所以一個在最低等,一個僅在她的上方。
“所以,那個全人不是米斯漣殺的,而是死于精神值破損……。”
“消散在了夾縫内。”學丞接上她的話。
人就是這樣,隻要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容易聯想對方最近的各種情況。
“她今天好像發燒了。”
“精神值一旦低于某個阈值,身體确實會出現不同情況的副作用反饋。”學丞聳了聳肩,“但我不确定,她的生病,是否因為這個。因為她從夾縫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因為精神值下降,而導緻她的傷已經足夠嚴重。”
祁山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學丞從眼鏡上看腦機的面闆,瞄了一下右上角的時間,“時間差不多了,我得撤了。”
“最後再跟你說一聲。”
“不用太把秦子瑤殺監管的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我覺得那件事情,跟你的關系不大。因為我從最後那段影像裡面看到了她的眼神。”
“裡面真切地有着‘狠’這個情緒。”
祁山烏回視學丞厚重鏡片之後的眼睛,他的眼底深沉。
“當時借給你用來向齊韓傳送影像的那隻眼睛,在影像的最後其實還有一個片段。”
“但是被劫走了。”
“這也是我需要和你面對面聊的原因之一,監獄裡面有内鬼,并且這個内鬼好像有意保護秦子瑤,不讓她露面。”
祁山烏再度皺眉,眼裡的疑問如同方才的糖液,裹着學丞接下來所說的話,愈發膨脹。
“因為對面想搶的片段一直延伸到了秦子瑤出鏡。”
“你當時走得急了,沒看到現場。我隻是在後續翻看它的時候發現有人入侵,竭力跟對面對峙了一番,也隻是拿回到領行監管腐化出原型的那一幀。”
“不然我既不可能拿到這塊屯饴肉,也不可能得知秦子瑤的情緒變化。”
你和她,可謂是把互相利用玩到了極緻啊?
大門砰地一聲關閉,偌大的洗衣房内隻留下神遊的祁山烏。
祁山烏在原地愣了會兒,轉而一抿唇,關上燈離開。
同代莫爾的小部隊彙合。
“好,人都到了,拿着這張新的訓練卡,跟我去擂場。”
代莫爾打頭領着四人前往訓練場的二樓,所有人刷開自己的卡,從新的夾縫進入到一個人聲鼎沸的地方。
“打她!!!!!”
“你給我揍啊?!!!老娘的判決額度都壓給你了,你幹什麼吃的??!neng她!!”
“赢了赢了赢了!!牛逼!!爽!!”
“……”
四人進來的瞬間,隻感覺到耳朵嗡鳴了一瞬。
視野變暗,祁山烏的眼前隻有數個光束定在不同的點上,每一個點象征着一個擂台,擂台上是奇形怪狀的“人”?
祁山烏擡着眼掃視過去,擂台上搏鬥着的“人”,有的長着獸臉,長而彎的獠牙從嘴裡勾出來,紮進額頭,再從後腦穿出去,尖角再倒回來延伸,直戳對手的雙眼;于此同時,她的對手則将腦殼分裂成兩瓣,各自變化成盾的形狀,真真切切的上演了一場矛和盾的對決;
有的手臂斷骨,臂膀無限延伸,末端的巴掌膨脹伸長,守擂者站在一方角柱之上,甩着超長手臂,用巨型巴掌抵擋攻擂者的進攻,攻擂者則肆意操縱自己的身體部位化水,以柔克剛,從她的巴掌縫裡流出,甚至攀附在她的手掌之上,順着手臂一路爬行,臨到近前恢複原身,一個使力将守擂者退下,成為新的擂主;
有的仍保持人樣,使用最原始的冷兵器進攻,但是祁山烏看到了她們兵器上發出的光芒。
意味着那是用妖獸做成的武器。
與此同時,祁山烏轉了轉眼睛,看向周圍,目光掃視過去,所有的黑暗裡,都淺淺地浮現出一張張屬于人的臉孔。
“全人不參與搏鬥,全人隻當觀衆。”注意到祁山烏的打量,代莫爾開口向四人解釋。
“報告。”
祁山烏有問題想問。
“全人可以拿判決額度來當賭注麼?”
代莫爾的那隻斷眉挑了下,開口回答,說:“德育之後基本無全人,或者運氣好一點的,會逐漸在後面的夾縫當中妖化。但是錯過了妖化程度最大的德育,哪怕後面産生變化,也不可能達到最終資格證的要求。”
“要記住了,你們拿證可是有門檻的,最低都得達到半妖,不然就隻能是無果釋放。”
無果釋放意味着不人不妖,哪怕出去了也不可能被人類社會接受。
這是一場不可逆轉的遊戲。
“而全部通關了還能維持全人的獄員,将會被軍區直聘招走。”
都被招走了還背着“繼續教育”的任務額度,未免有些慘。
所以對自己抱有期望的全人,完全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免除自己的任務額度。
“但是,”代莫爾将目光收回,眼神裡滿是對無知獄員的歎息,
“這個監獄自設立之初至今,從未有人被軍區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