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不能吃,但是眼睛或者手镯好像可以。
于是她拿起吸管,堵住一頭,嘗試對準自己更加不舒服的左眼,再将另一頭懸在血蟲的上方,手指松開,一絲魂魄如煙縷一般,緩緩鑽進吸管,形成霧氣鋪滿左眼,一兩秒後散盡。
祁山烏拿開吸管,試着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暫時沒感受到什麼變化,唯一産生了變化的就是站在一旁的“服務員”又重新展露笑顔,退至一旁靜候。
這個時候收到秦子瑤的兩條消息,看完以後,确認自己的眼睛應該确實可以吃,同時前面的這些“妖怪刺身”應該也屬于可食用範圍,隻是那外形着實讓“人”下不去口。
看着看着,眼前幾道又是新的菜品路過,“服務員”再次動身上前,抱下來了一個稱為新品,長得像是不知道從哪個臭水溝裡撈上來的一坨組織,強力推薦,示意品嘗。
祁山烏對着這個玩意兒,連連表示婉拒,卻奈何人家推銷能力過強,于是二話不說開始揉起自己的左眼,大聲哀嚎。
“我的眼睛!!!癢死我了!!你給我吃的什麼?”祁山烏一手拼命地揉眼睛,一手握拳捶桌,勢必要演出喝多了鬧事的感覺,“把你們經理給我叫來!!我要投訴你!!!!”
“服務員”聽到食客要喊經理,臉色瞬間慘白,開始試圖勸慰道歉,說:“不好意思小姐姐,我們的血蟲都是今天早上剛到的,質量方面肯定沒有問題,是不是有東西飛到眼睛裡了?您把手拿開,我給您看看吧。”
“癢!”祁山烏的眼窩已經被率先揉紅,露出邊緣。聽到對面這句話,掀起右眼皮,惡狠狠地回視,态度強硬,“把你們經理叫來!”
“服務員”見狀,雙手開始微微地顫抖,不遠處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
“怎麼回事兒?”
聲音來源正是在進行巡堂的經理,經理見到這邊一陣鬧哄,自家的服務員在一個勁兒低頭辯解,便過來詢問一下事情原由。經祁山烏一頓闡述配上通紅的左眼,再加上強硬的态度,經理瞬間明白事情原委,轉而開口先向祁山烏緻以誠摯的歉意。
“很抱歉,小姐姐。對于這次我們服務員的嚴重失誤以及對您進行強制推銷的行為,我代他向您緻以誠摯的抱歉,對不起。這邊給您造成的傷害,我感到十分自責。這是屬于本店管理制度的嚴重失誤,是我本人工作的失職。”
“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您本次菜點不限,通過電梯可以前往任意傳送帶接口,并且我們将額外為您送上一份今日的限量菜品,希望您能夠給我們一個補償您的機會,我們将以全新的面貌、優質的服務,重新赢得您的信任和滿意,您看如何?”
祁山烏聽着賠償措施,沒忍住輕挑了一下眉毛,點頭,開口說道:“行。不過,我不需要服務員跟着,我喜歡自己逛。”
“哎,好的。”經理趕快接話,随後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裡抽出一張電磁卡,雙手交給祁山烏,解釋說道:“您坐電梯刷一下這個卡,便可以去往任意傳送帶接口,請您拿着。至于服務員跟随問題,我稍後便會一一通知到位,小姐姐您不用擔心,再次向您說聲,對不起。”
“服務員”被經理用眼神示意了之後,也趕忙接上一句對不起,便跟着經理離開。
祁山烏看着兩人的背影,眼睛轉溜了一圈,沒忍住拿手指彈了一下這張無限通行的卡,嘴角不自覺上揚,腦中給秦子瑤發消息問她在那,得到回複以後,撐一下膝蓋起身,徑直朝另一邊的電梯走去,上到第25條傳送帶接口。
門剛一打開,遠遠地就聽到秦子瑤也開始化身“酒蒙子”,鬧事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祁山烏頗有興趣地倚靠在電梯旁,圍觀這場一模一樣的道歉話術。
兩張無限卡到手,祁山烏率先在一旁鼓掌,并開口說着:“精彩,實在是精彩。”
末了,還豎起一個大拇指。
“啧,就是可憐了我這一身形象,竟然玩起了‘碰瓷’的藝術。”秦子瑤的餘光早就注意到了她,這回兒聽到祁山烏開口,起身朝她走來,順帶勾唇揶揄了自己一番。
“啧,上次不是還說我自戀嗎?”祁山烏挑眉盯着她。
“有嗎?”
“沒、有。”祁山烏後撤一步轉身,打開電梯,轉移話題,“紀純在哪一條?”
第17條傳送帶接口到了的時候,傳來的不是上方兩條的賠償道歉聲音,而是一陣噼裡啪啦和大聲喘氣的動靜,聽到動靜,秦子瑤率先沖了出去,然後緊急刹車。
隻見前面一片混亂,菜刀吸管灑落一地,服務員被紀純狠狠地踩在腳下。祁山烏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彼時,紀純的身後,經理匆忙地跑來,然後就是道歉、賠償一條龍流程。不同的是,這個經理好像知道紀純很生氣,于是二話不說就是把服務員拖走,不多時再親自端來一顆心髒和兩顆眼珠,美其名曰。
“這是服務員親自賠償給您的,請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