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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鈴——
“起床了起床了!”
獄警一邊吹着哨子一邊打開所有監獄門前的電流網,“三十秒時間我要看到全部人站在門外!”
“二十五,二十四,”獄警微眯着眼盯着這一樓層所有牢室,嘴裡不緊不慢地念着,“十九,十八……”
祁山烏剛起床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好在從前的警衛經驗早就幫她練就了一身生理反應。
于是在聽到哨聲的第一聲響就迅速起床穿衣換鞋,結果鞋帶被莫名打上了死結。
“十,九……”
“快點快點!”米斯琪幫另一個人拿上外套,搶在最後三秒站了出去。
祁山烏不再猶豫,放下自己的鞋,光腳往外跑,卻不料還是慢了一步。
“一。”宣判令下,電流網布。
209關住了三位。
“在外面的所有人,跟着我旁邊的這位警官下樓去操場,開始早習。”獄警走到209門前,轉頭盯着裡面的三個,戲谑地說着:“沒出來的,準備接受懲罰。”
門外的米斯琪一臉擔憂地望過來,被獄警一頓訓斥:“看什麼看,想跟着一起?快走!”
剛才的争分奪秒還帶些慌張,被罰的結果出來,也算是另一種落袋為安。
祁山烏慢悠悠地蹲回去繼續解自己的鞋帶。
“警官,我舉報是3718強行拉我,我可以在三十秒之内出去的!”一聲控訴傳來,帶着點不甘和惡狠狠。
那是一個沒什麼特别記憶點的婦人,約莫三十四歲。
“我隻看到了你沒有站在門外。”獄警見慣了這些破事,對此不可置否。
“我……”
“再多話,待會兒你的懲罰加重。”做獄警的,在這一行什麼都見過了,此刻對于這種小打小鬧漠不關心。
祁山烏穿好自己的鞋,剛一擡頭就見一個藍灰色狼尾發型的女孩,正一身整整齊齊地靠着桌沿,悠閑地把玩着自己的彎刀。兩道目光相視的瞬間,藍毛将目光到另一張臉上。
隻見另一位獄員的眼睛此時恨不能變成一把刀,想把藍毛剜了。
祁山烏想起來,這位婦女好像叫盛依依,代碼3717。
而這個同自己一般,有着一雙上揚的丹鳳眼,在鼻梁處有一顆小痣的藍毛,名叫秦子瑤,代碼3718。
“還盯着呢。”藍毛手下一停,挑眉看着對面,勾起唇角,“想給我的彎刀貢獻兩眼珠挂件兒?”
“行了,穿戴整齊了就出來。”獄警處理完另一邊的幾個人回過頭來叫209的三個。
三個還沒出門就聞到一陣陣的燒焦味。
祁山烏皺起眉頭,說:“什麼味道啊?”
“237牢室兩個蠢貨搶着出來,誰也不讓誰,落個兩具焦炭的結果。”獄警氣焰很大,“還得讓我們收屍,回去還要淨身,晦氣!”
兩具白布被獄警擡着從面前經過,燒焦的氣味持續傳來,幾人捂着鼻子被帶離二樓。
這一行被關住的人有13個,209牢室以3個位列榜首。
“209那三個,出列!”
“3717,3718,3719。”早習官後背着手,口中念着她們的代碼,眼睛不斷在祁山烏三人中掃着,率先叫出一個人,“3717!”
“到。”3717渾身顫抖着出列。
“你抖什麼?”
“報,報告教,早習官,我害怕。”
“害怕?”早習官偏頭讓旁邊的獄警牽來了一條烈性犬。
“你們這群人可沒有害怕的權利啊。”早習官輕蔑地上下掃視了她一番,“既然如此,你就得克服一下了。”
“看到前面的障礙圈了嗎,你需要通過裡面所有的障礙關卡。在被doctor追的前提下。”
早習官一副看戲的表情,慢慢後退讓出主場,随後示意烈性犬,“去吧,doctor!”
doctor放下尾巴,前爪刨地,哼哧兩下後汪汪出聲,直奔着3717而去。
“啊——”3717見這架勢,眼淚一出拔腿就跑。
人的慘叫和狗的叫聲久久回旋在衆人頭頂。
“還有人害怕嗎?”早習官背着手來回巡在衆人面前。
“3718,3719,出列!”
“到!”
“氣勢還不錯。”早習官頗為贊賞地看着前面兩個,“但還是得罰。”
“圍繞操場跪跑來回兩公裡!”
全部罰完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衆人被帶着補充了點營養,然後集體被送到監獄教室。
剛找準位置坐下,祁山烏左右觀察無人後,轉頭找她旁邊的秦子瑤搭話,“哎,早上謝謝你。”
這是在說早上秦子瑤故意把那人拉下的那一回事。
但是秦子瑤選擇裝傻,“什麼?”
看清她的小心思,祁山烏回以一個大大方方的笑容,“你懂的~”
雖然祁山烏從不與人交惡,但畢竟是建立在井水不犯河水的前提下,既然對方沒事兒給她鞋子打死結,那就不能怪她看好戲了。
“啧,罰的真狠。”祁山烏的膝蓋還在隐隐發痛,接着就收到一瓶被扔過來的藥劑。
祁山烏轉頭驚喜地看着秦子瑤,說:“你從哪拿的?”
秦子瑤沒回答,隻是微擡下巴示意門口。
一串靴子砸地的聲音響起,教室内很快安靜下來。
一身麒麟竭顔色的軍裝穿着,梳着幹淨背頭,戴着一副無框眼鏡,約莫三十歲的男人走進來。
眼鏡下的眼睛較長,給整張臉增添了不少的銳利。
“各位好,我将是大家在這裡的老師,我叫齊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