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入睡之前,他還是忍不住伸手摸到陸承腕間——金屬依然堅硬,隻是已經染上人的體溫。
其實他知道這對手铐根本困不住陸承,隻要陸承想,自己解開也就是呼吸間的事。
但alpha十分信守承諾,貌似真的打算這樣睡一整晚。
他一點點摸索着,把金屬環解開。
“笨,誰讓你真的戴着睡覺的。”
謝清湊過去在陸承臉上胡亂親親,又小聲說:
“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
我也愛你。
當面求歡都坦蕩得要命的omega,在夜深人靜中,居然覺得愛之一字難說出口。
好在陸承也已經睡了,誰也發現不了他的難為情。
嘻嘻。
謝清進入夢鄉時臉上還抿着小梨渦。
等一切真的歸于沉寂,omega才被alpha悄然摟進懷中。
次日,等謝清睜眼,床邊已經變涼了。
但走下樓,廚房中都還彌漫着溫熱的香氣。
陸承給他做的甜餅,他在東區從來沒見過——這是他在上星域的家中喜歡吃的。
也真不知道陸承什麼時候學的,他自己都不會做,隻是随口說過幾次。
他說過家裡喜歡用那種略帶木質焦香的楓糖,陸承在這邊不易尋得,便用的霜糖,産自西區一種獨特的草木——同樣帶有木香,隻不過更加清甜。
謝清忍不住就想找男朋友分享口中的甜味,正要打電話問人在哪,大門就被輕輕推開。
陸承一定是剛晨練回來,肩頸和小臂線條分明,還淌着點汗珠。
他平日裡講究幹淨整潔,收好包就要往浴室走。
“等下!”
陸承聞言,剛一頓住腳步,就被撲了個滿懷。
謝清剛剛起床,發絲間還纏繞着昨晚沐浴過後的香氣,渾身都散發着格外的潔淨氣息。
讓剛鍛煉完的陸承唯恐自己把人弄髒了。
但omega不僅毫不在意地扒在他身上,還要刻意貼近蹭來蹭去,把自己臉頰都蹭得紅撲撲。
他平時自己其實比陸承還要講究點,不僅要幹淨,還要精緻要漂亮。
此刻卻紅着臉把陸承急于擦掉的汗珠都蹭沒了一點。
陸承運動過後勃發的體溫和微微帶着信息素的氣味……謝清感覺一見到陸承攜着冷風進門,自己就陡然被電了一下,渾身發麻。
他又不是個願意壓抑自己的人,當然對着男朋友就撲了上去。
撲完就蹭,蹭完就要親親,親完還要纏着一起去洗,沒完沒了。
alpha原本還想着回來後要以最快速度洗漱,結果摟着他不知不覺就磨蹭了半天。
半晌,陸承回過味來,就笑了:
“有這麼喜歡我?”
他知道謝清瓶瓶罐罐各種香香是很多的。這麼精緻的omega,還會這樣。
不是很喜歡還能是什麼。
omega哼哼幾聲,意味不明,算作應允。
水聲嘩啦,但連人的呼吸聲掩蓋不住。
獨棟公寓,隔音不成問題,謝清頓時放開。
事後,歇了好一陣,才對陸承調侃:“你很愛聽我叫嘛,撞那麼兇。”
陸承骨子裡還是很内斂的,一聽這麼直白的話,一時也不知該怎麼接。
隻好低頭把更浪的話都吞掉。
也就那麼一小會,陸承起身就開始收拾。
“你這麼忙?”
“嗯,去辦公樓。”
“那我也去那邊——我天天去等你。”
接送的人互相調換,習慣了被獻殷勤的謝清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反倒覺得可惜:
“要是也能在你辦公室待着就好了。”
莫名其妙地,他就是感覺冷戰的那一周需要加倍地償還回來。
“午飯可以一起,有家屬餐。”陸承過來給他系好扣子,“待會就給你申請……我們那内部餐廳還不錯,你喜歡的話,之後一個人也可以去吃。”
“什麼意思?一個人?”
“——在我出任務的時候。”
謝清輕輕踢了他一下:
“你壞不壞?就這麼幾個月陪我了,還要一直出去嗎?”
陸承順勢蹲下,抓住他的腳踝,給他套上白襪:
“隻有這最後一次,楚洵那邊的事,需要我親自去。”
“什麼時候走?”
“明天或者後天。”
“這麼快?”謝清頓時鼓起臉,“你看看,你每次都臨走才告訴我,不合格!”
“我也是商量出來……楚洵要幹的事不小,我還是跟過去,以防萬一。”
“那我也要去。”
“會有危險。”
“但是也有你。”謝清擡擡腿,很調皮地踩在陸承肩頭,“我想你多陪陪我嘛——楚洵要跟人家打起來是不是,那你帶我一起,我也要開機甲。”
陸承好脾氣地給他另一隻腳開始穿襪子:
“我們東區的機甲型号特殊,你沒有經驗,不能輕易開去交戰的。”
“那你就教我,帶我練——以前段尋都讓我開他的!你看他在這種事上對我多好,你不許比他差。”
聽到令人不太愉快的名字,陸承往上瞟了一眼,于是謝清一下子就被按下靜音鍵。
謝清感覺自己的小腿被捏了一下,有點酸,有點麻。
他難得有點惴惴。但其實他又沒做什麼,不過說了句實話,有什麼好心慌的?
想是這麼想,他還是安分了許多,靜靜等待alpha的反應。
良久,陸承終于開腔:
“我至少要和那個标記你的alpha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