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燭顫抖着雙手将桌上的東西推翻在地。
他記得謝秋池明明是個極其聽話的女人,怎麼現在性情大變。
現在都能和他談起條件來了,更甚至用父皇來威脅他。
沈燭憋不住心裡的怒火,他現在就要去找謝秋池算賬,他甯願鬧到王府也不會等到明日在那些賤民面前丢人。
“備嬌,本殿下要親自去見謝秋池。”
林公公聽他說要去找謝秋池連滾帶爬就要去攔着他:“殿下萬萬不可啊,她可在晉王府,皇上早前就下過旨意,凡事皇家子孫未得晉王許可皆不可踏入晉王府半步,如今您要是去了定是要違抗聖旨啊。”
沈燭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于他而言沒有什麼比尊嚴更重要的事。
他也不管身後女人和太監如何呼喊直走出東宮。
小侍衛看着太子的轎攆緩緩靠近晉王府想起今日一早管家的吩咐,但凡是看見避免鬧事必先告知王爺。
他轉身将大門關上跑向書房敲響門。
“進。”
小侍衛推開書房門走到晉王面前雙手作緝:“王爺,太子果真是來了。”
沈晚舟放下手裡的毛筆拿起一旁的手帕随意擦拭着手指:“讓管家去将偏宅将他們帶去府外,本王去會會這位好哥哥。”
小侍衛得到命令便跑出書房,沈晚舟将手帕甩到一旁步調輕松朝前門走去。
正處養心殿的沈鶴騰正和大臣們聊着要事,太監總管在聽到東宮的人傳話後也顧不上其他在沈鶴騰身旁輕聲開口:“皇上,眼線傳話說是太子去了晉王府。”
沈鶴騰聽了總管的臉上黑了不少:“今日要事就此結束,餘下的事情待下次再商讨。”
大臣們雖不知道何事竟比軍機大事更重要卻也不好反駁天子的意思。
等幾位大臣走出大殿,沈鶴騰思索良久最終開口:“算了,任由他去吧,這太子看來他終究是要坐不長久了。”
沈鶴騰歎了口氣,他怪自己太過于寵溺這個兒子了。
為了沈燭他曾破例了不少次,自從他出生起他幾乎沒怎麼在意過沈晚舟。
在他們還年幼時,沈晚舟無論是在學堂的學業還是做人的品質都比沈燭好上許多。
當時很多大臣都舉薦立沈晚舟為太子,為了考慮着沈燭的感受他駁了所有大臣的提議。
他為何不願讓子女去找沈晚舟,怕的正是他們去找他的麻煩,讓他過得更不順心。
而另一個使他擔心之處便是他怕這太子找了晚舟定然會起沖突,他也怕沈晚舟要是知道了沈燭的事和他脫口而出他的身份。
屆時,若是沈燭知道了豈不是得大鬧一番。
他也無法保證沈晚舟可否知道關于沈燭的身世,若是全盤托出這太子定然是受不了的。
太子雖不是皇後所出,但終究是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
他雖不喜太子這般無能的兒子,卻還是看在當年和他母妃的感情上讓他坐上太子的位置讓他錦衣玉食。
如今不少大臣點都反應太子私通其他大臣,不少大臣都被拉去讓他們成為太子黨。
他繼承皇位時就立了道聖旨,皇子未到弱冠之年不允許私自結黨,如今竟在他眼裡成了一道廢紙。
沈鶴騰有些苦澀的笑了,如今他的兒子們除了太子也不知晚舟可有結黨營私。
不過對于沈晚舟他還是偏愛的,若是他願和自己坦誠他或許更多的是欣慰。
“聖上禦醫送來補身子的湯藥。”
沈鶴騰看着桌子上黑乎乎的湯藥眉頭微皺:“這湯藥日後就别送來了,實在是太苦了。”
“是。”
而此時的晉王府可謂是熱鬧非凡。
沈晚舟坐在門前的椅子上靜靜的看着太子,他可來了好一會兒吵着鬧着進王府說話。
沈晚舟卻不領情,他可記得上一世沈燭将他喊來東宮也是坐在外頭,就像如今的他一般。
“兄長怎的有時間來我晉王府?也不怕父皇怪罪?”
如今入春季節即将進入夏季,午時的溫度在漸漸升高,沈燭在外面站了這麼久說的口幹舌燥。
“晚舟我們可是親兄弟,怎麼如今連王府都不讓我進?”
沈晚舟輕笑一聲開口:“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更何況父皇早前就有聖旨說是未經本王允許不可踏入晉王府,那既如此本王自然隻在外頭接待你了。”
不一會兒謝南知帶着幾人來到門口,在看到沈燭後他沖到沈燭面前。
“喲太子爺今天可真是閑得慌,竟有空出你的東宮?”
沈燭并未搭理他的話,他看不上謝家這二公子,他覺得謝太傅幾個孩子裡除了謝亭歇會讓他看上眼,其他人都讓他覺得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沈燭撇開謝南知的手開口:“皇弟,莫不是因為謝家小姐的事和我置氣?”
“自然。”
沈晚舟也不避諱,如今什麼都變了,唯獨沒變的還是沈燭這樣子實在惹人厭惡。
“皇兄,今日來我王府可讨不到好處,還是等明日再去酒樓道歉罷,否則今日鬧完明日我可得去找父皇讨個說法了。”
沈燭見他依舊面不改色,瞬間也沒了耐心和他繼續糾纏。
反正他明日也不一定會去,索性他也不在這裡待了轉頭就回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