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澄把頭發抓亂，不走心地回：“好吧，那你快點兒，不然隻能吃剩飯剩菜了。”

夏凡說“知道了”腳步匆忙地消失在賀澄的視野中。

“怪怪的。”賀澄小聲嘟囔。

黎灼明顯聽到了，但他并未多問，而是給賀澄披上外套，“走吧。”

賀澄還在想着剛剛那件事，他向來有話就說，便沒拐彎直接問：“你有沒有覺得我哥跟江瑜怪怪的？”

黎灼搖頭，“沒，就是很正常的朋友而已。”

“是嗎？”賀澄自言自語，“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對，你想多了，不是餓嗎，先去吃飯吧。”黎灼說着，扶着他往外走，頗有種不想繼續讨論這個話題的感覺。

周圍不少人打量他倆，賀澄看了黎灼一眼，“不用扶着也沒關系，我是手受傷。”

“前兩天不是說膝蓋疼嗎？”

“那是前兩天……”

算了，扶就扶吧，被人多看兩眼又不會掉塊肉。

黎灼不喜歡人多，所以到飯店後賀澄讓他坐在裡面，但黎灼讓他坐裡面。

“坐外面别人撞到你。”黎灼解釋完，直接把他提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賀澄傻乎乎地笑着，“忘了自己是傷患了。”

黎灼沒說話，低頭看菜單。

衛勤他們跟夏凡和江瑜一起來的，其他人一來，黎灼明顯冷淡了些，賀澄知道他不喜歡人太多，所以一個勁兒跟衛勤他們說話，有人問黎灼什麼也都是他回答。

“人家問黎灼，你搶答什麼，搞得你倆是一對似的。”陳曲賀澄對面吐槽。

賀澄無所謂道：“他不想說，我幫他說怎麼了？”

陳曲呵呵一聲，“沒怎麼，你開心就好。”

“吃吧你。”賀澄用左手給陳曲夾了一筷子菜。

陳曲賤嗖嗖地看着碗裡那一筷子芹菜，“我要感動了，橙子用左手給我夾菜。”

“……”賀澄懶得理他，把臉扭過去看着窗外。

最近在醫院都是黎灼喂他吃飯，他用左手吃飯能把自己給吃生氣，今天人多，不想出糗，所以他準備不吃了，下一刻耳邊傳來黎灼的聲音：

“來，給你個勺子。”

正在給江瑜夾菜的夏凡聽到黎灼的話，忙說：“對，不方便就用勺子吃吧，或者我喂你？”

賀澄拿起勺子戳了戳碗裡的飯，“不用，我都多大了還要人喂。”

因為賀澄生着病，而且醫生說要注意休息，所以今晚衆人并未喝酒，吃完飯就各自散了。

賀澄跟黎灼一起回宿舍，時間還很早，賀澄無聊，就打開電視看了會兒動漫。

黎灼洗完澡出來，見他看得認真便沒打擾，走到賀澄身邊挨着他坐下。

賀澄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就把視線轉到電視上，“你洗完啦？”

“嗯，你要現在洗還是等會兒？”

最近都是黎灼幫他洗澡，賀澄早習慣了，他盯着電視屏幕，語氣有些敷衍，“等會兒吧，我看完這集。”

黎灼說“好”安靜在一旁陪賀澄看中二熱血動漫。

原本說隻看一集的，但賀澄看了三集還意猶未盡，最後是黎灼說很晚該睡覺了，他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之前在醫院條件有限，賀澄幾乎都是潦草地淋浴，今天他老早就跟黎灼說好了要泡澡，黎灼提前放好的熱水，幫他把衣服脫了扶他進浴缸。

熱水漫過肌膚，賀澄感覺每個毛孔都張開了，整個人舒服地眯着眼，像隻餍足的貓。

黎灼書熟練地幫他洗完頭擦幹，又幫他搓背擦洗身體。

賀澄最近瘦了很多，腹肌都不明顯了，腰也細了，但仍舊很漂亮。

他皮膚白，被熱水泡過後泛起一□□人的粉色。

之前在醫院黎灼都盡量不碰他，他怕自己忍不住，但今天賀澄提前求他幫他搓澡，他不能食言。

起初還一切正常，但搓着搓着，賀澄察覺到一絲不對，黎灼的手太燙了。

他視線不受控制地往下一撇，尴尬地将臉扭過去，“那什麼，你……”

“沒事，不用管。”黎灼聲音沙啞道。

“這是你最近第一次這樣吧？”賀澄還記着他的病，視線不受控制地往那處瞟，“憋着會不會不利于恢複？”

黎灼拿着帕子的手一抖，語氣卻很平靜，“等會兒我自己解決。”

賀澄突然抓住黎灼的手，擡起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看着他，滿臉真誠：“我幫你吧，我左手也很有力氣。”

啪的一聲，黎灼手上的帕子掉進水裡，蕩起一圈圈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