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勤随手把煙掐滅,“你有沒有覺得橙子和黎灼之間怪怪的?”
陳曲用腳勾了個椅子過來坐下,懶洋洋地說:“有啊,但橙子說他倆是朋友。”
衛勤低頭撇了他一眼,“橙子過來收拾東西,說要去黎灼那兒住幾天。”
陳曲不以為然,“他不是已經幾天沒回來了嗎,沒什麼好驚訝的。”
衛勤仍舊擰着眉頭,憂心忡忡道:“我隻是覺得黎灼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橙子倒沒什麼,傻白甜一個。”
陳曲轉過身打開遊戲,不甚關心,“放心吧,他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麼事兒,至于黎灼,我看他對賀澄也沒什麼壞心思吧,看起來倒是挺黏橙子的,估計是以前沒交過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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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澄在黎灼那兒住了幾天,黎灼的病不知道有沒有好轉,倒是去了幾次醫院,如果不是每次都正好碰上有課,他就陪黎灼去了,這樣也能問問醫生。
之前黎灼說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會有反應,但這幾天他一點也沒察覺到,估計很難徹底痊愈。
今晚黎灼回家了,他得回宿舍,接下來一周得去外訓,他昨天跟黎灼說過,黎灼讓他照顧好自己。
賀澄推開宿舍門進去,陳曲有些驚訝地看着他,“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呢?”
賀澄坐到椅子上,随手撩了撩頭發,“明天不是很早就得出發嗎,今晚來這邊睡。”
幾天沒回來,宿舍又有股怪味,估計是他們在裡面抽煙導緻的,賀澄起身把窗戶打開透氣,身後傳來陳曲略帶打趣的聲音。
“黎灼呢,沒跟你一起過來?”
賀澄趴在窗戶邊吹風,聲音半掩在夜風中,添了一絲落寞,“有事回家了,”
陳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靠牆站着跟他說,“說真的,要不是知道你鐵直,我都快懷疑你和黎灼在談戀愛了。”
賀澄陰恻恻地看着他,“沒事就去開點中藥調理一下,我覺得你腦子出問題了。”
他和黎灼可是純潔的革命友誼。
陳曲無奈攤手,“不止我這麼覺得,大家都這麼覺得。”
“哦。”賀澄冷淡地應着,轉身去洗澡。
和黎灼待了幾天突然分開,感覺好不習慣,大腦總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他。
被陳曲這一攪和,他更煩了。
洗完澡出來,陳曲和衛勤在打遊戲,賀澄爬上床躺着,百無聊賴地盯着天花闆發呆。
“橙子,打遊戲嗎?”陳曲喊他。
賀澄搖頭拒絕,“不了,你們玩吧。”
黎灼說給他打電話,萬一遊戲剛開就打過來怎麼辦,就這麼等着吧。
他等得快睡着了黎灼也沒打電話過來,賀澄懷疑他是不是回家太開心,所以給忘了。
說不出什麼感覺,有點失落,但也能理解,畢竟他回家也不喜歡看手機。
可承諾的事情就要做到啊……
賀澄騰地坐起來,扭頭問陳曲,“有酒嗎?”
陳曲的手指飛快點擊手機屏幕,抽空看了他一眼,“大晚上的說什麼傻話,明天一早就得出發,你要喝酒?”
賀澄重新倒進被子裡,滾了兩圈把自己裹起來。
算了,還是睡覺吧,但發個消息問黎灼一聲。
他剛拿起手機,黎灼就給他打了視頻電話,賀澄先是緊張了一下,旋即接起電話。
黎灼看起來很疲憊,眉頭皺着,衣服也沒換,還是白天穿那身。
擡眸看他時,黎灼臉上的煩躁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愧疚,“抱歉,我現在才有空給你打電話,沒打擾你吧?”
“沒,”賀澄看着他,有些擔心,“你還好吧?”
該不會是跟家裡人吵架了吧,黎灼之前說過他跟家裡關系不怎麼好,他忘了問他今天是去外婆家還是爸媽家。
黎灼歎了口氣,“不好,被我爸罵了,剛吵完架回來。”
賀澄想問為什麼,但又怕黎灼為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下一刻,黎灼溫和緩慢的聲音鑽進的耳朵裡,“我爸不想讓我學雕塑,他想讓我接手公司,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跟外婆住在一起的。”
黎灼很少跟他說家裡的事,賀澄也不是那種喜歡刨根問底的人,所以他是第一次聽黎灼說這些。
賀澄想說點安慰的話,但他實在不會安慰人,黎灼再度搶先一步轉移話題,“我沒事,你明天幾點出發?”
“七點。”賀澄半張臉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無害的大眼睛。
黎灼臉上挂着笑容,“那早點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賀澄見他笑了,稍稍放下心來,“你也是,早點休息。”
電話挂斷後,賀澄又給黎灼發了兩條消息,讓他有事就給他打電話,他沒接到的話之後看到會撥回去。
黎灼回複說好,接着給他發了兩張照片,照片上是他的手。
“你應該會喜歡。”黎灼說。
“還不錯。”賀澄回他。
其實很喜歡,喜歡到心髒快跳出來了,但這麼說容易讓人誤會,所以他折中了一下,既不會太冷淡,也不會太狂熱,他可真聰明。
過了幾分鐘黎灼才回:“早點睡吧,晚安。”
賀澄回了“晚安”後,把手機扔到一邊,光速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