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深處,斷斷續續傳來既歡愉又痛苦的呻吟聲。
慕青看着方輕塵在半空中掙紮扭動,眼底盡是冷漠和無動于衷。
“你我好歹兄弟一場,我不會傷你,”慕青放下手中的藥盞,裡面漆黑的液體已經盡數灌進了方輕塵嘴裡,“我隻是送你去你早就該去的地方。來人!”
慕青一聲令下,從光照不到的角落裡立刻蹿出來了四名暗衛。
“屬下在。”
“将人送到怡紅樓去,告訴老闆,這個人很會讨好女人,是個當頭牌的料。”
“秋川白……你有種就殺了我。”方輕塵咬緊牙關,在藥劑的作用下,他全身宛如被千萬條蜈蚣爬行撕咬,痛苦不堪。
“死?你罪不至死。再說,若我殺了你,憶安會恨我的。”慕青挑起方輕塵的下巴,逼他直視自己。
在和慕青對視的那一瞬間,方輕塵頓時失去了掙紮的力氣。
“我要憶安看清你的本質,讓她知道你是如何在不同人身下承歡。”見到方輕塵驚恐的神色,慕青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很難受吧,這個藥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專門為你準備的。它比普通的春藥的效果要強上十倍,若你一個時辰内不與人交合,你會比現在痛苦百倍。”
說完,慕青揮手示意下人将人擡走,“快把方公子送到怡紅樓,莫讓他痛苦太久。”
***
不知是不是累了一天的緣故,柳憶安睡了非常踏實的一覺。
一睜開眼,發現窗邊的卧榻上被褥疊得整齊,屋裡隻有她一個人,頓時松了口氣。
雖然她和慕青已經朝夕相處了足月有餘,但他異于常人的樣貌總會讓她不自覺地害怕。
他那雙眼睛,就像能攝人心魄一般,每次和他對視,總會不自覺地被他吸引,忘記自己原本想說的話。
這種感覺,有時輕微,有時強烈。原本柳憶安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但昨日祈福儀式上衆人的反應讓她确信,慕青身上真的藏有什麼秘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稀疏的對話聲。
“…昨日…小賊…好看…”
“聽說…怡紅樓…”
“…可惜啊,那麼好看的一個人,怎麼被送到怡紅樓去了。”
“這可惜什麼,依我看啊,送到怡紅樓才好呢,不然你我哪有機會去玩弄。”
“這樣不好吧,我可不想去那種腌臜地方。”
“是是是,姐姐你清高,我可不願意放過這麼美的男子,趁着他接客不多,等過兩天發了月錢我就去點他。”
“你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别讓我看不起你。”
“好姐姐,我就是想多看他兩眼,不會做什麼的。”
“好了好了,快别說了,别讓那位聽見了。”
随着話音落下,卧房的大門被來人敲響。
“女君,我們來為你送早膳。”
“進來吧。”柳憶安回應。
“女君,肉粥是鹹口的,百合粥是甜口的,”兩個侍女将餐點逐個擺好,一一為柳憶安介紹,“左邊點心是鹹口的,右邊點心是甜口的。女君想從哪一個開始嘗。”
“等等,”柳憶安好奇她們剛才講的事情,想和她們一起聊聊,“你們坐下同我一起吃吧。”
“不行不行,大人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怪罪我們的。”年紀看着稍小的女子連忙擺手拒絕。
“是我要求你們和我一起吃,他不會怪罪的。”柳憶安為她們拉開椅子,“難道讓我服侍你們,才願意陪我吃飯?”
“不敢不敢,陪女君用膳是我們的榮幸。”兩位侍女對視一眼,不敢再推脫,緩緩坐了下來。
“我聽說,昨日府裡進了個小賊?”柳憶安一邊喝着粥,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咱們府裡那麼多的看守,竟然還能混進小賊嗎?”
“說是這個小賊身手可好了,也怪他運氣不好,擅闖禁地觸碰了機關,這才被逮住。”
“是啊是啊,若他早個幾日來,估計就能逃掉了。”
“為何早個幾日就能逃掉?”
“這……”講話的侍女發現自己失言,低下頭不敢吭聲。
柳憶安看兩人的神情,一下就猜到了原因,“是因為我逃出去了,所以府裡加強了戒備,對嗎?”
“是……”
“哎呀,你們二人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們。那這小賊被送到官府了?”
年長的侍女搖了搖頭,“聽說送到怡紅樓了。”
“不送官府送到怡紅樓做什麼?”柳憶安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