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随意點的,但上來的菜可都是西江樓的招牌菜,也不算怠慢。
江筠點點頭,雙手托着下巴,手肘撐在桌子上,好像有些好奇,她看着葉寒酥:“冒昧問一句,秦先生姓秦,葉小姐怎麼姓葉?”
秦顯榮笑容一滞,又不着痕迹掩飾過去:“我跟她媽媽是二婚,她不願意改姓,所以……”
葉寒酥坐在這裡裝工具人,看着這位江小姐故意不懷好意的提問使秦顯榮吃癟,隻當是看戲了。
但是看戲也看得出來,這位江小姐不好惹。
隻見江筠眼裡有了了然,難怪會帶出來見她,搞了半天不是親生的。
也對,親生的怎麼舍得帶出來給她活該。
她唇角勾起的笑分明十分明豔,卻讓葉寒酥感覺寒冬大雪撲面而來。
葉寒酥不着痕迹的動了動身子,往後坐了點兒。
江筠拿起筷子,不再問那些亂七八糟的,隻是對着他們道:“吃飯吧。”
這一對父女可真有意思,父親看似在讨好巴結她,實則眼底從未看得起她過。
女兒就更有意思了,看着好像生澀害羞,但是那一雙眼裡,除了平靜就是平靜。好像一面鏡湖,哪怕投個石子進去都不能掀起絲毫漣漪。
不過,不得不說,這小姑娘還挺合她胃口的。
江筠拿着筷子的小指不受控制的勾了一下,她用公筷随手夾了一筷子菜給葉寒酥。
葉寒酥愣了一下,對她說了聲謝謝。
秦顯榮眯起眸子又很快恢複正常。
他給葉寒酥倒了杯酒,示意她去敬江筠。
葉寒酥稍微歪了一下頭,就乖乖拿着酒杯敬了江筠:“江小姐,我敬你一杯。”
坐了這麼久,秦顯榮打的什麼主意她還不知道她就是傻了。
但是,老秦同志這個招子出的簡直傻透了。
酒,跟女人。
不就是等着她喝醉了然後扔給江筠麼?
隻不過,以往這麼來的,都是男性合作人,重要性也沒江筠大,所以這次選了她。
為什麼不帶個好看的男人過來陪江筠喝酒?那當然是,在談合作之前就打聽好了江筠的喜好啊。
葉寒酥不知道原身酒量怎麼樣,隻知道自己以前挺不錯的,但——
她暫時還不想出差錯,所以,葉寒酥故意抿着唇害羞的笑了一下,又拿起酒将秦顯榮的酒杯加滿,也替江筠加滿。
“秦叔叔也和江小姐喝一杯吧,隻是我敬酒的話,也不太說得過去呀。”
飯桌上,按理說,江筠與葉寒酥年紀相差不大,算同輩,但是在生意場上,秦家不如江家,所以秦顯榮也該給江筠敬酒。
秦顯榮聽葉寒酥說話的那一瞬間覺得她好像哪裡有些奇怪,但是葉寒酥說的又确實沒錯,所以他還是舉起了酒杯,給江筠敬了一杯酒。
葉寒酥彎着眸子笑了一下,又給秦顯榮滿上。
江筠喝了兩杯酒,又掃了一眼葉寒酥,恰好看到她彎起的眸子,像隻狐狸,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亮出了鋒利的爪子。
她笑了一聲,倒是有些想看看,這位葉小姐,怎麼自救。
她應該不會不知道,她是秦顯榮要送給自己的一份禮物。
秦顯榮跟江筠在飯桌上打了會兒太極,才扯上正事。偶爾他也會讓葉寒酥給江筠敬酒,但是葉寒酥能找到更多借口讓他給江筠敬回去。
這麼一朝下來,江筠喝的最多,秦顯榮其次,葉寒酥最少。
三個人看着都很鎮定,但到底醉沒醉,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而另一間包廂,江鵲挑起唇角,将兩個紙杯紮了個洞,中間連了一條線,一手将一個紙杯摁在與葉寒酥那面包間的牆上,一邊将另一個紙杯遞給許靖安。
許靖安看着江鵲手裡的紙杯短暫的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