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但語氣裡滿是警告的成分。
老闆臉色白了白:“我明白,莫先生。”
莫少俞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屋内。
昏暗的燈光中,陸君則低頭看了看膝蓋上的饅頭,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拿起了老闆剛才掰過的那個饅頭,慢慢嚼了起來。
饅頭有些幹硬,但陸君則确實是餓急了。
過不多久,大半個饅頭就被他給解決得一幹二淨,剩下的東西他沒準備繼續再吃,被他一把拎到了地上。
因為一隻手被解綁了,所以輕而易舉地他就解開了腳上綁着的繩子。站起身後,稍微活動了一下,他就将另一隻手的繩子也給解開了。
再次環顧一下四周,這個倉庫似乎并沒有什麼可以藏身或者逃跑的地方,唯一的出路就是他正前方的那扇大門。
他擡步上前,試了試,門沒鎖得死死地,根本推不開。倉庫裡空無一物,除了他坐過的那把椅子,更是沒有撬門的工具。
陸君則皺了皺眉,心中明白,想要從這裡逃出去,隻怕并不容易。
沒有手機,也看不見天光,所以他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自己又被關在這裡多久了。一想到莫少俞要對秦知渺不利,他再次急上心頭。
與此同時,正在酒店的秦知渺也收到了陸君則的消息。
“秦小姐,這是陸先生最後出現的地方。”大漢取出一張照片遞到了秦知渺跟前。
照片上寫着“玉泉牛肉面”,門臉看起來十分普通,門正緊閉着上面還挂了一把鎖。
見秦知渺接過照片,大漢繼續解釋:“店主名叫齊大治,曾是一個服刑人員。5年前從裡面出來後就開了這家面店。據周圍店主描述,齊大治平日裡十分老實,家裡有卧病在床的妻子和兒子要照顧,女兒還有點弱智,是個苦命人。附近居民都知道他家裡的情況,所以時常會去店裡光顧。”
秦知渺:“你覺得君則的失蹤和他有關嗎?”
大漢搖頭:“不确定,但應該脫不了關系。”
秦知渺秀眉緊蹙,立刻追問:“那他現在人在哪裡?店還開着嗎?能找到他家裡嗎?”
“店已經關了,家裡我派人去查過也沒有人,鄰居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秦知渺急了:“那他的妻兒呢?不是說卧病在床嗎?還有那個弱智的女兒呢?”
他拖家帶口的,還綁架了陸君則的話,能夠去哪裡?
大漢:“問題就在這裡。”
說着,他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遞給了秦知渺,裡面有齊大治更加詳細的資料。
秦知渺快速翻看着,當看到印染廠、陸建勳幾個字眼時,她才真的确信陸君則的失蹤确實與這個齊大治有關。
齊大治原來也是印染廠裡的員工,甚至還是陸建勳的上級。按照資曆和能力來說,原本齊大治才該是升任總經理的最佳人選,可惜半路殺出個陸建勳。
老丈人自然是要提攜女婿的,陸建勳也就青雲直上,一躍從車間主任變成了總經理。
齊大治雖然沒有升職,但仍是得林沛的器重,或許也有點補償的心理。
但是林沛這麼一補償,齊大治就成了陸建勳的眼中釘肉中刺。
林沛還在廠裡時,陸建勳自然是不敢對齊大治怎麼樣的,可林沛一退休,陸建勳就再也忍不住了。
陸建勳不僅處處給齊大治穿小鞋,甚至還聯合其他同事排擠他,最後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罪名将他開除出廠。
齊大治一時氣憤不過,就和陸建勳吵了起來。兩人大打出手,秦大治一時失手誤将上來勸架的另一個人給推下了樓梯,導緻那人重傷住院。
事後,齊大治不僅丢了工作,還因尋釁滋事和故意傷害罪被判入獄,足足在裡面待了五年。
刑滿釋放後,他就開起了面館。
“陸建勳這個小人!”秦知渺咬着牙,怒罵道。
難道這就是齊大治綁架陸君則的理由?
但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是應該去找陸建勳報仇更合理嗎?
況且,陸建勳已經被抓了,按說齊大治的仇也應該報了,難道其中還有什麼内情?
“齊大治的老婆和兒子呢?這裡面怎麼沒兩人的資料?不是說他妻兒卧病在床嗎?”
秦知渺反複翻看着手中的資料,上面對齊大治妻兒的情況隻字未提。她擡起頭不免有些疑惑地看向大漢。
大漢:“這才是奇怪的。這半年裡,齊大治的鄰居都沒再見他去醫院照顧妻兒,問起就說給兩人換了更好的醫院。他平日話不多,人又憨厚,所以也沒人再多問。”
畢竟一個大男人養活三個人不容易。
秦知渺沉吟片刻:“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問題?再去查一查。”
如果齊大治真是綁架陸君則的元兇,那這裡邊處處都透着不合理。
大漢點頭:“是。”
待大漢走後,秦知渺又仔細梳理了一下其中的問題點,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她遺漏了,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揉了揉太陽穴,看了眼時間,再過6小時,陸君則就要失聯24小時了,如果還是一無所獲,那她隻能選擇先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