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冰冷,讓吳迪不禁打了個寒顫。
猶豫片刻後,吳迪為難地說:“師兄,他好像有急事找你。”
陸君則冷笑一聲:“與我無關。”
說着,他合上電腦,準備起身離開:“如果趕不走他,就把保安叫來。”
吳迪還想開口再勸,他的身後已經傳來了腳步聲,接着陸建勳就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門口。
“君則。”因為要求人,陸建勳語氣中帶着幾分讨好與小心翼翼。
他無視陸君則臉上明顯的不悅,徑直走了進去。
陸君則臉色瞬間陰沉如水,像是看到了什麼惡心的東西,滿臉嫌惡。
吳迪知道那是陸君則要發飙的前兆,趕緊識趣地退到一旁,不敢出聲,更不敢打擾。
陸建勳反倒對陸君則的表現習以為常,全然不顧陸君則的冷漠:“君則,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我長話短說……”
陸君則哪會給他開口的機會,轉頭看着吳迪,冷冷吩咐道:“趕出去!”
随即就準備離開房間,片刻都不願意與陸建勳多待。
陸建勳神色一僵,面上有些挂不住,卻仍厚臉皮賠笑:“君則,你别走,爸爸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錯事,也是誠心想過要悔過,爸爸這次遇上了難事,你就當幫幫我。”
他的面色懇切,眼神中甚至還帶着一點慈愛,仿若曾經的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君則嗤笑一聲,好像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悔過?陸建勳是我耳朵出問題了,還是你腦子不正常了。”
他滿面嘲諷,繼續提醒:“不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之前都做了什麼好事吧!”
他的眸色冰冷,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而是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過,事實就是如此,但是吳迪卻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他隻能垂着頭安靜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陸建勳見陸君則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臉色瞬間有點挂不住變得難看至極。
可是,為了那塊地,他自然也不會輕言放棄:“行,如果你不願意幫我,那我就隻能去找你媽了,她……”
“陸建勳,你敢!”
陸建勳的話還沒說完,陸君則就一個箭步上前,拎起了陸建勳的衣領。
他滿臉怒容,瞪圓了眼睛,眸中燃燒着熊熊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陸建勳生吞活剝了一樣。
“你要是敢去找她,我保證會讓你後悔終身!”陸君則搖着牙惡狠狠道。
陸建勳不在意:“我保證,這次的事情隻要你幫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母子面前,如何?”
陸君則冷笑:“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說着,他拎着陸建勳的衣領,就準備把人往外拖。
陸建勳被勒得喘不過氣來,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他這才意識到陸君則是準備來真格的,随即雙手拍着陸君則的手臂:“放……放開我,咳……咳咳……你要謀殺親父嗎?”
吳迪也是瞪直了眼睛,心裡直呼“我滴個乖乖,什麼情況”,然後,他慌亂中上前勸阻:“師兄,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當然,他不敢從陸君則的手裡去救陸建勳,隻能拉着陸君則的胳膊,湊上身提醒道:“師兄,你冷靜一點,這裡可是醫院,别把事情鬧大。”
聞言,陸君則似乎是找回了理智,冷着臉放開了陸建勳,嫌惡地拍了拍手,仿佛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吳迪眼疾手快,趕緊攔在他身前,對着陸建勳下了逐客令:“這位先生,你還是走吧,這裡是醫院我們要上班了。”
他的動作迅速,生怕晚一步陸君則就要後悔。
陸建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剛才被勒住的脖子還有些隐隐作痛。此刻他隻覺得胸腔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燒,恨不能抄起家夥就給這個不孝子一點苦頭嘗嘗。
但轉念一想公司裡那堆爛攤子以及羅爺的條件,陸建勳強壓下怒氣,整了整衣領繼續跟陸君則談起了條件:“那塊地我勢在必得,你開個條件,隻要你給了我,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說完,陸建勳從口袋裡掏出支票:“說吧,你要開多少價。”
陸君則瞥了一眼支票,不屑地笑了。
之前,為了得到那塊地,甚至不出一分錢,陸建勳沒少用陰招,現在居然肯掏錢來買,看來這回是真的把他逼到了絕路了。
“好,地可以給你。”陸君則道。
陸建勳心中一喜,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什麼條件?”
他知道,陸君則可沒那麼好心。
陸君則抿了抿唇:“我要印染廠那塊地,一物換一物。”
他的話音剛落,陸建勳下意識地反駁:“這怎麼行,印染廠的地可比那塊地值錢。”
他才不是傻子,這種賠本的買賣他才不會做。
陸君則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冷笑一聲,他提醒道:“陸建勳,你好像忘了,印染廠原本姓林,那塊地原本也是屬于林家的。”
當年林安錦捅的那一刀,不僅搭出去20萬,印染廠那塊地外公也做主給了陸建勳,這才算是徹底了結了林家和陸建勳之間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