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勳哪管這些,他隻知道這塊地是他用命換來的。他沒了求人的和氣,冷着臉道:“換一個條件,其他都可以。”
陸君則冷哼一聲:“我隻要印染廠那塊地,其他免談。”
說完,他便轉身準備離開,不想再和陸建勳廢話。
陸建勳見狀,急忙上前幾步,攔住了陸君則的去路:“君則,你别走,咱們再商量商量。”
陸君則:“要麼給我地,要麼就自求多福,沒得商量。”
陸建勳打起親情牌:“你就準備眼睜睜地看爸爸去死,你明知道公司就是……”
陸君則擡手,打斷他:“求之不得。”
陸建勳愣在原地。
他原以為這不孝子隻是為了給他媽媽和外公出頭,才處處跟他作對。可現在看來,這臭小子簡直是恨他入骨。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卻仍強撐着笑臉:“君則,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為難一家人呢?”
陸君則冷笑:“一家人?”
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他搖了搖頭,繼續道:“給我地,其他免談。”
他咬着牙下了最後通牒,也不準備再和他繼續拉扯。
陸建勳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見實在說不通,陸建旭妥協:“好,一物換一物。”
說完,他又加了一個條件:“盡快完成過戶手續,别給我拖拖拉拉。”
陸建勳斷定他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的,所以也怕在最後環節陸君則給他使絆子。
為了保住公司,還有搭上羅爺,他可是下了血本。
陸君則點頭應下:“讓你的律師和我來談。”
接着,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和陸建勳多待一刻他都覺得惡心。
事情很順利。
第二天陸建勳的律師就找上了門,接着簽合同、辦手續……一系列的流程下來,過了十天,印染廠的地就回到了陸君則手裡。
秦知渺隔着視頻看着陸君則手裡的地契,不解道:“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雖然也算是“扒”了陸建勳一層皮,但她還是覺得太便宜他了。
陸君則:“後面還有坑等着他自己跳,不用我多操心。”
接着,他就把他和鄭雄的計劃粗略地說了一下。
林震東在世時,鄭雄就打過科技園那塊地的主意,礙于和林震東的情分,他沒好下手。
林震東死後,鄭雄更是對這塊地念念不忘,可惜陸君則遲遲不松口,他也沒法強買強賣。
這回陸君則好不容易松口了,他自然是會把事辦得漂漂亮亮的,好把地弄到手。
而陸君則從始至終不過就是想把印染廠的地給讨回來。
這回陸建勳心甘情願地把地給過戶回來,他正好順水推舟,借陸建勳的手把科技園的地賣給鄭雄。
誰都看不出來,鄭雄和他之間還有一層交易。
簡直一石二鳥。
秦知渺嗤了一聲:“還是便宜他了。”
她的語氣裡毫不掩飾對陸建勳的嫌棄。
陸君則安撫:“别急,他最擅長的就是自尋死路的。”
正如陸君則所料,陸建勳得了科技園的地後,馬上屁颠屁颠地就跑到羅爺處獻寶。
羅爺自然也遵守諾言,不僅幫他擺平了陸建嵘貪污賠償款的事情,還讓武市的所有媒體都閉了嘴,就連死者家屬都被羅爺安排得妥妥當當。
陸建勳拿着羅爺開來的支票,高興得合不攏嘴。
雖然他把印染廠的地搭了出去,但好在虧的也不多,不僅保住了公司的聲譽,還成功和羅爺牽上了線。
這麼想着,陸建勳就愈發覺得這筆交易劃算。
他哼着小曲,将支票小心翼翼地收進保險箱,準備好好慶祝一番。
結果,他剛合上保險箱,辦公室門就猛地被敲響,“咚咚咚”“咚咚咚”敲得很是急促,還伴着秘書的驚叫聲:“陸總,不好了,出大事了!”
陸建勳不悅地皺了皺眉,朝門口喊了一聲:“進來。”
他的話音剛落,秘書就一臉慌張地闖了進來:“陸總,大事不好了!”
最近倒黴的事遇到多了,陸建勳一聽秘書這麼說,心裡的火就噌噌地往上冒,他怒聲道:“什麼事大呼小叫的,還嫌最近的事不夠多嗎?”
秘書被他這麼一吼,吓得渾身一顫,但馬上又鎮定下來,顫顫巍巍地指向門外:“陸總,警察又來了,他們還帶了搜查令,說要搜查公司賬目,還有您的私人辦公室。”
陸建勳一聽,整個人如遭雷劈,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
他扶着辦公桌的邊緣,艱難地穩住身形,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警察怎麼又來了?羅爺不是把事都擺平了嗎?
這怎麼又要來查公司賬目了?
秘書見他臉色不對,表情愈發慌亂,戰戰兢兢地問道:“陸總,現在該怎麼辦?”
陸建勳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抓起桌上的電話,就撥通了羅爺的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