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芳緊盯着胡妍,眼見着快要急死的時候,胡妍這才冷靜了下來。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李婉芳,臉上滿是灰敗,說出了發生在她身上的恐怖經曆。
“婉芳,我得了艾滋。”
說完,她捂住自己的臉,一個彎腰就痛哭了起來:“我完了,我這一輩子都完了,孫建平那個殺千刀的……”
李婉芳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麼?這……這怎麼回事?是老孫他……”
胡妍垂着頭,抽噎着點了點頭:“是他傳染給我的,他在外面搞了不三不四的女人還是男人,沒想到就被染上了。”
說完,她顫抖着身子,一拳砸在了沙發上,滿臉都是恨意:“那個畜生傳染給我也就算了,他居然還帶着小駿,帶着小駿也……”
李婉芳難以置信:“難道小駿也?”
胡妍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着點了點頭。
李婉芳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差點就昏死過去,她伸手扶住了沙發,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怎……怎麼會這樣.......”李婉芳喃喃自語着,無法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氣到渾身發抖的她,最後也隻能發出一聲怒罵:“孫建平這個畜生怎麼能這麼對你,小駿他還這麼小,他可是小駿的親爸爸啊!”
虎毒還不食子呢,孫建平卻直接把自己的親兒子推進火坑。
同情起胡妍的遭遇,李婉芳不由得也紅了眼眶,跟着胡妍一起泣不成聲起來。
兩人不知哭了多久,還是保姆怕胡妍哭壞了身子,勸道:“太太,您不能再哭了,哭壞了身體就不好了。”
這幾日,胡妍都是以淚洗面,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今天這一哭,更是像是把身體裡的力氣都哭沒了。
“太太,事情已經這樣了,您想開一些,至少小姐的婚禮在即,莫先生也年輕有為,為了小姐您也要好好保重身體啊!”保姆在一旁勸慰着,試圖給胡妍一絲安慰。
胡妍卻直接撲進了保姆的懷裡,痛哭不已:“張姐,我這命怎麼這麼苦啊!小駿他還是個孩子,他以後的人生可怎麼辦啊!”
張姐歎了口氣,輕拍着胡妍的背。
她也無能為力。
李婉芳看着泣不成聲的胡妍,一時間也插不上話。
她甚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明明一個禮拜前胡妍還興高采烈地和她分享孫筱靜訂婚的消息,而她也邀請着胡妍來參加沐芸的婚禮,一切都是其樂融融的樣子。
結果,事情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除了孫筱靜,孫家無異于已經是家破人亡,孫建平、胡妍、孫筱駿都得了艾滋,這一家人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
李婉芳在心裡不住地惋惜,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她瞪圓了眼睛,忙從沙發上起身,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胡妍的肩膀,急切地問道:“妍妍,事情發生多久了?小靜她知道嗎?”
看昨天小靜來參加婚禮的樣子,還是笑意盈盈的,一點都不像是家裡出了大事的樣子。
至于那個莫少俞是陪着小靜一起來的。
當時她還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所以對他沒有什麼關注。隻是禮貌地一瞥,就讓人安排小靜入座了。
如今回想起來,卻覺得背脊生寒,驚恐到不行。
北市的城北孫家,雖然算不上是一等一的豪門,但手中的青雲建設也是房地産界的一塊金字招牌,資産少說也有幾十個億。
孫建平是家中的獨子,但早年一心撲在工作上,成家得很晚。後來到海市搞項目,對還在讀大學的胡妍一見鐘情。
不過,胡妍覺得兩人之間十歲的年齡差有點大,所以起初對孫建平是完全沒有搭理。
但是,孫建平是一個執着的人。
胡妍不答應,他就是北市海市的來回折騰地追求人。
鮮花、禮物樣樣不落,更是把胡妍的父母收服得服服帖帖的。
這一追就是八年。
最後,胡妍還是被孫建平的真誠所打動了,兩人結了婚,胡妍也從海市來到了北市定居。
當初,胡妍告訴過她,會和孫建平結婚不僅是因為他有錢、聽話、會疼人,更因為孫建平的母親早亡,父親早就在寺廟過起了清修的生活。
胡妍嫁過來,不僅是來當少奶奶的,就連公婆的煩惱都不用考慮。
上趕着這樣的條件,即便是十歲的年齡差,胡妍不動心才有鬼。
更何況,孫建平雖然看起來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但實際上并算不得上醜。
婚後,孫建平也兌現着自己的諾言,對胡妍這個妻子百般疼愛。
胡妍生下孫筱靜和孫筱駿姐弟倆後,孫建平更是将姐弟倆寶貝得不行,也将胡妍當成孫家的“大功臣”。
這些年,李婉芳沒少聽胡妍對她家“老孫”的誇獎,胡妍臉上的幸福也是裝不出來的。
誰能想到,如此老實巴交,顧家愛妻的孫建平居然會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不僅自己出去亂搞,把髒病帶回了家,還帶着自己的兒子出去亂搞,也得了病。
這簡直是太逆天,但細思起來又尤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