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值班的吳迪顯然被他的語氣吓了一跳:“師兄,怎麼了?這麼急?”
明天就是周日,陸君則本來就不上班,再代兩天班,他豈不是要連着三天不來醫院。
除了之前住院,師兄可少有這樣不敬業的時候,更何況語氣還那麼急。
陸君則沒有多解釋:“我會找主任請假。”
然後就匆匆挂了電話。
吳迪聽着聽筒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簡直一頭霧水。
但,誰讓陸君則是他的親師兄呢,上學的時候他可沒少占陸君則的便宜,現在被他“呼來喝去”的,也隻能當作是還債了。
誰讓他那麼苦命呢!
另一邊,陸君則拎着行李箱打着車就殺到了機場。
買了一班最快前往北市的飛機,他終于在淩晨四點趕到了北市的聖諾醫院。
剛到醫院樓下,司聿派來的人就已經在等着他了。
陸君則沒有多言,跟着那人就直接上了樓。
此刻,他滿心都是秦知渺的安危。
推開病房的門,看到秦知渺頭綁着紗布,孱弱又毫無生息的樣子。“轟”的一下子,隻感覺一股熱血直沖腦門,理智也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還好,秦知渺均勻的呼吸聲,證明着她還活着。
“是誰?”他一邊抓着昏迷不醒的秦知渺的手,一邊沖着帶路的男人問道。
之前,司聿在電話裡說得并不詳細,隻知道她和沐芸在酒店碰到了兩個酒鬼,然後被性騷擾後又受了傷,其他具體的細節并不清楚。
男人低着頭:“一個是北市王家的王闖,一個是他的跟班。”
陸君則眼神突然狠戾,閃過一抹殺意:“那兩個酒鬼現在在哪裡?”
他恨不能将那兩人大卸八塊。
雖然陸君則背對着人,男人卻從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背脊一寒,身體一顫,男人才連忙回答:“已經被警方控制了,司總已經去警察局處理此事。”
“我要見司聿。”陸君則提着要求。
聽他的語氣,男人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要找司聿做什麼。
見他保持着沉默,男人繼續解釋:“陸先生請放心,我們夫人差點一屍兩命,司總不會放過那兩人的。”
陸君則聽到“一屍兩命”,猛地一回頭,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像司聿在電話裡說得那麼簡單。
“怎麼回事,說清楚一點?”他眯着眼追問。
男人看着他狠戾的眼神有些害怕,但又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往後退了一步,男人這才反應過來這種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
像,太像了!
這種要殺人的氣勢,就跟之前司總抱着夫人來醫院簡直如出一轍。
想必眼前的人一定也深愛着病床上的秦小姐。
一想到這點,男人心裡也就沒那麼慌了。
又想起之前司聿的交待,索性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打開相冊,點開了某個視頻,遞到了陸君則面前。
“陸先生,這是酒店導出來的監控錄像。司總說您看了這個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陸君則聞言,毫不猶豫地就接過了男人的手機。
視頻裡,正是秦知渺和沐芸兩人走進酒店電梯裡的畫面。兩人一個身穿紅衣,一個身穿藍衣,說說笑笑得很是開心。
僅過了一秒,随着電梯門再次打開,兩個醉漢就出現了,将秦知渺和沐芸堵在電梯裡。
畫面中,兩個酒鬼搖搖晃晃的,眼神中透露着不懷好意。
秦知渺和沐芸顯然都被吓了一跳,而秦知渺更是迅速戒備了起來,将沐芸護在了身後。
之後,就是一番拉扯。
然後,就看到了秦知渺拉着沐芸逃跑,視頻中的畫面也很快切換到酒店的走廊上。
陸君則眉頭皺起,唇緊抿,眼更是直勾勾地盯着手機屏幕,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青筋暴起。
看到秦知渺被其中一個酒鬼按着頭直往牆上撞時,陸君則的氣憤值瞬間到了頂點。
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雙眼充血,幾乎要滴出血來。
他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他們都該死!”
緊接着畫面又是一轉,秦知渺頹軟的跌倒在地,鮮血從她的額角流下,染紅了她身上那件好看的伴娘服。
然後,畫面就戛然而止。
陸君則握拳的手因為用力過度,指節都開始泛白,雙眼更是如同要噴火一樣,死死地盯着手機屏幕。
男人吓得又是一抖,生怕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剛想上前勸說,沒想到陸君則卻先開了口:“我要見司聿。”
仍是一樣的要求,但語氣顯然比之前的更冷上了幾分。
男人抿了抿唇:“司總應該就快回來了。至于那兩人……”
男人朝門口張望了一下,确認沒有人來,這才繼續說道:“至于那兩人是被擡着去警局的。一個斷了兩條腿,一個斷了兩隻手。”
他話語中暗示得明明白白,這也是他手中的視頻會突然戛然而止的原因。
他接着保證:“陸先生請放心,秦小姐是我們夫人最要好的朋友,還是為了救夫人受的傷,司總一定會為她讨回公道的。”
至于是哪種公道,司聿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