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莫少俞還對他說過那樣的話。
“陸君則,你知道我多羨慕你嗎?”
“你要不是陸建勳的兒子該有多好,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和别人不一樣。”
“那種一眼萬年的感覺你懂嗎?”
“那時候我就在想,我要是能成為你就好了,你要是我的就好了。”
他眼神中的那種赤裸,陸君則時至今日都還記得。
與其說是恨意,不如說是愛恨交織。
對,就是愛。
一想到莫少俞對他那種近乎扭曲的愛意,陸君則立時就想作嘔,更是毛骨悚然。
所以,他真的賭不起。
不過,他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秦知渺。
畢竟,那太過陰暗,他不想污染了秦知渺心中的美好。
他輕聲道:“都過去了,我們還是相遇了不是嗎?”
這次,他也斷不會讓莫少俞再傷害她。
他在心中發誓。
秦知渺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地看着他:“哼,你想得美,等你傷好了,我再跟你算這十五年的賬!”
就算他的“消失”有着種種隐情,但她等他等得那麼苦,又豈是他這麼三言兩語地就能一筆帶過的。
但是,她真的怨不起他。
秦知渺:“你以後再敢有事瞞着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一輩子都不理你。”
她弱弱地威脅着。
陸君則勾唇一笑:“好,我盡量!”
一聽是“盡量”兩個字,秦知渺立馬斜了他一眼:“什麼盡量!”
他剛張嘴,秦知渺又打斷了他:“你别說是為了我好!”
她預判了他要說的話。
陸君則笑笑不語,摸了摸她的頭。
這時,一個“新”護士推門而入,不是之前秦知渺見過的那個。
到了查病房的時間。
“陸醫生,還沒睡?”護士笑着搭了一句話,然後滴的一聲在病床前掃了碼,開始例行公事地幹活。
照常問了幾句話後,她又交代了一聲:“陸醫生要好好休息,腦出血還是要靜養。”
說着,她看向秦知渺:“家屬一定要看牢,切勿讓病人勞累。”
接着,她低頭在秦知渺耳邊低語道:“陸醫生可是醫院裡出了名的工作狂,家屬一定要盯緊他!”
秦知渺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
護士得到滿意的答複後,又瞥了秦知渺一眼,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病房。
等護士一走,立馬又湊到了陸君則身邊,兇巴巴地道:“聽到沒,護士都說了,要好好休息。”
說着,她從床邊撤離,就低頭望着他,讓他好好休息。
陸君則:“我想去個廁所。”
秦知渺臉色一紅,但還是秉持着“護工”的素養,将他扶下了床。
攙着他一路到了廁所,陸君則在門口站定。
秦知渺不解:“怎麼不走了?”
陸君則調侃了一聲:“你要跟我一起進去嗎?”
聞言,秦知渺臉色瞬間暴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誰要跟你一起進去啊!”
說完,她松開了他的胳膊,但也不放心離他太遠。
隔着門闆,她朝裡面喊了一聲:“如果有事,你記得叫我,我……”
她的話未說完,陸君則就在裡面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門再次打開,秦知渺準備上前去扶,陸君則卻擡了擡手:“我還想洗漱一下!”
秦知渺在心底暗暗吐槽了一句,都倒在床上了,還有潔癖。
但,下意識的她就遵從了他的話,奔去櫃子裡拿出了他的洗漱用品後,就一路小跑的又跑了回來。
“喏,給你。”
陸君則接過牙刷杯:“還有毛巾,我想擦個身!”
秦知渺聞言,立刻在胸口比了個x:“想都别想,醫生說你要在床上好好躺着。”
要不是上廁所沒辦法,她才不允許他下床。
陸君則:“髒,我睡不着。”
見他不肯妥協,秦知渺提議:“要擦可以,我給你擦!”
陸君則望着她,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她的提議頗為滿意:“你确定?”
秦知渺咬着唇。
話剛說完她就後悔了。
可是,她都已經把話說出口了,他還一副那麼期待的樣子,總不能反悔吧!
勉為其難的,她硬着頭皮點了點頭,陸君則立刻聽話的刷了牙,乖乖地回床上躺了下來。
秦知渺看着陸君則的背影,突然覺得給自己挖了一個好大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