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學會搶答了?”夏長鳴笑得花枝亂顫。
李熙翻了翻,故作驚訝道:“朱掌櫃不愧是過目不忘的神童,真是厲害。”
朱成仁松了口氣:“那可以放……”
“可是錯了。”李熙依然笑着,可那笑意卻淺淺淡淡的。
“錯了?怎麼可能錯?我弟弟的記憶不會錯的!”朱成飛驚叫。
朱成仁也驚疑不定:“不會錯的,上面肯定是這樣寫的,是我親自寫的!”
李熙看着他,彎了彎眉:“上面是這樣寫的不錯,但是朱掌櫃還是記錯了。營收是二十四萬兩白銀,朱掌櫃忘記了,自己行賄還花了十萬兩。”
朱成仁心裡咯噔一下徹底墜入谷底,他瞪大了眼睛,慌張起來:“你,我,這賬簿……”這不是他放在房間的那一本賬簿,這一本是真正的賬簿,是他保命的手段之一。
“朱掌櫃,密室這東西,很多人都有。”李熙的話徹底擊碎了他的妄想。
朱成仁臉色慘白沒有絲毫血色,他動了動嘴,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理清自己該怎麼辦的時候,李熙大手一揮,四隻老虎已然朝兄弟二人靠近。
“弟弟,你想想辦法!求你了,你再問一次,再問一次我弟弟肯定能答得出來,求求你求求你!”朱成飛翻身跪地,眼淚鼻涕流了一地。
朱成仁驚醒,現在的狀況已經由不得隐瞞,他也連忙道:“我、我記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李熙靠着椅子,緩緩翹起腿來:“好啊,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四隻老虎就像聽得懂人話似的,立馬就停住了腳步,隻是依然用那雙幽深可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們,就像盯着砧闆上的血肉。
“順康十七年,朱掌櫃這一年倒是不錯,發達了不少。錦段閣布匹綢緞成本共計十萬兩白銀,可營收……”
朱成仁眼睛一閉:“二十六萬兩白銀,行賄十萬兩,盈利六萬兩白銀。”
“朱掌櫃這回倒是記得很清楚。”李熙緩緩合上賬簿:“可以,我認可了。師傅,給他們松綁吧。”
夏長鳴愣了一下:“松綁?真松假松?”
朱成飛一下子吓尿了:“你們不能不講信用啊!”
“真松。”李熙回道,擡手按下了另一個按鈕,一道小門緩緩打開:“這是通往明康郊外的路,若想要活着,就頭也不回的跑,我會放虎咬人的哦。”
朱成仁豁然睜開眼睛:“你不是說要放過我們嗎?”
李熙彎眉,笑得有幾分天真爛漫:“我會數十秒的,所以才叫你們頭也不回就跑呀!”
李熙看見夏長鳴給他們松了綁,就挑了挑眉稍:“一……”
“快跑!”朱成仁和朱成飛兄弟不敢再問,連忙跌跌撞撞朝那小門奔去。
“二,三……”
小門哐當一下落下。
夏長鳴掩着嘴笑:“竟然騙人,您可真壞。”
李熙勾了勾嘴角,朝那四隻老虎招了招手,四隻老虎眼睛裡的森冷退去,立馬變得澄澈明亮,一隻隻撒着歡兒朝李熙跑過去。
李熙接住撲過來的平安,整個人都晃了晃:“平安,你又長胖了!”
她揉了兩把主子,主子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夏長鳴見了微微羨慕,可惜這四隻隻讓她家小主子親近:“那兩個哪裡知道,咱們這四個小主子可從不吃人,尤其是臭男人,多髒啊,他們怕死,我們還怕吃了得病呢!”
李熙雨露均沾都撸了個遍。
“對了主子,您怎麼不問那受賄的是誰?難道您知道?”夏長鳴想起正事兒,多問了一句。
“不知道呀。”李熙理所當然道。
“朱成仁此人膽小如鼠卻極其聰明,他将受賄人與受賄金額分成兩個賬簿,我們的人一直沒有找到另一個賬簿。”
夏長鳴眨了眨眼睛,更加迷茫:“那您怎麼不問?”
“我問了他敢說嗎?若說了,他們朱家無非就是今晚死和明天死的區别,還不如放了他們。”李熙抱起暴富,輕輕捏住它的牙齒:“吃肉不洗牙,壞孩子。”
“嗷嗚~”暴富委屈的嘤咛一聲。
李熙拍了拍它圓潤的虎頭:“放心吧,我已派人盯住他們兩個了,他們如今心神不甯,畏我如虎,一定會找人商議如何解決此事,我們守株待兔即可。”
“您總是不會錯的。”夏長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