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男人的心,都髒。
夏長鳴提起溫好的茶斟了半杯……推給了身邊的女子。
“小主子,渴了吧,先喝杯茶。”夏長鳴隻有瞧見她臉上才有幾分真心實意的笑容。
“我這茶雖沒有頃雪泡得好,但也算不難喝,您可别嫌棄,不然我哭給您看。”夏長鳴往她身邊一擠,嬌笑道,聲音軟軟的,似撒嬌一般。
李熙透過輕紗往後看,正能看見那兩兄弟朝這方向走來的身影,她才回頭看向夏長鳴,微微颔首:“師傅泡得茶自然極好。”
夏長鳴又捂着嘴笑起來,她笑完似想起什麼,伸出她那柔若無骨的手輕輕點在李熙肩膀,李熙手微微一顫,茶水都漏出兩滴,她眼珠子微震……
等等,難道,又、又來了?李熙不可置信地看向夏長鳴。
隻見夏長鳴湊近她,手緩緩下滑,夏長鳴常年習舞,身子軟得不行,比李熙一個練武的還軟,尤其是她那隻手,輕易就能撩撥動任何人。
“嗯?怎麼肩臂僵硬如木頭?這胸是不是小了不少?師傅給你的方子多久沒喝了?這腰倒是很軟,可是還不夠……”
“小主子呀,您也好歹是成過一回親的人了,怎麼還這般木讷?您這樣,在床上怎麼勾得住男人呢?嗯?”
這些話總是讓人面紅耳赤,夏長鳴一個挑起的尾音更讓人浮想聯翩。
哪怕臉皮厚如李熙,可被人用手煽風點火,她也不由得面熱三分,李熙伸手制止了夏長鳴繼續胡鬧,支支吾吾道:“雖是成親,也不一定非要做那事……”
夏長鳴聞言緩緩收回了手,那事兒?還害羞起來了?都是要成婚的人了,怎能如此害羞?
不過夏長鳴轉念一想,那許舒甯的身闆确實也經不起折騰,她想着惋惜地搖了搖頭:“也是,那許郎君估計也做不成,他身子太弱了,在床上指不定你倆誰在上誰在下呢。還是改日叫陳大夫開幾劑調和房事的猛藥試試看吧,總不能時常讓你勞累着。”
李熙聞言既不知道是先反駁還是先難過,她微微歎息,眼中五味雜陳:“不需要了,他已經……”那個死字無論如何李熙都說不出來。
“已經?”夏長鳴看着李熙的眼神一下子明白過來。
緊接着,她笑容漸漸淡了,直至完全沒了笑意,她望着李熙的眼神卻逐漸哀傷起來。
夏長鳴知道李熙很在乎許舒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乎他。所以去年她收到莊子裡兄弟們的來信,說是要來曾經李熙和許舒甯的定親禮時,她也擔心過,隻是她原本就不看好許舒甯,因為許舒甯太羸弱了,可聽到消息她仍舊真心祝福着他們,卻沒想到,結局還是變成了這樣。
夏長鳴既心疼又愧疚:“對不住,我沒想到。”若知道,她絕不會提起許舒甯。
“沒關系。”李熙淡淡抿了口茶,她毫無波動地眼神就像是在說真話似的:“我已經忘記很多了,再給我一些時間,也許就真的能當成一場夢。”
李熙是個很務實的人,她不信一個人能愛另一個人直到天荒地老,哪怕是她李熙,她隻能說,她會忘了他,但這個過程也許會很慢。
可是夏長鳴還是很難過,同時她又有些恨,恨那姓許的走進了李熙的世界,卻不能陪她一輩子,男人都是一樣,薄情寡義,沒有能力就不要輕易許諾,他們難道不知道死也是一種背叛嗎?
“不用替我難過,我不會替他守寡一輩子,因為一輩子太長了。師傅,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李熙告誡着夏長鳴,同時再次提醒自己,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所以她要自己活着,要她愛的這些人都好好的活着。
夏長鳴重重點頭,她靠在李熙的肩膀上,恨恨道:“世界上男人那麼多,何差那一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咱們熙熙這般好,就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子……”
頓了頓,夏長鳴接話道:“話又說回來,熙熙啊,依照師傅的經驗,鼻子高挺的男子腰都很是不錯,在床上時搗鼓起來也很帶勁,以後要還被男人騙走,你一定要看看他鼻子高挺不高挺……”
李熙:“……?”
她們剛剛讨論的,是這個?
“等等,什麼叫還被男人騙走?”
夏長鳴彎了彎眉:“不喜歡?那就換個說法,以後等你再騙個男人,記得先試床再成婚。”
李熙:“……”
話糙理不……
可話說回來,這話也太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