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輕輕握上他的手,他下意識掙紮起來,李熙就道:“這裡有機關,你跟着我,不要走錯了。”
姜銜華掙紮的手一頓,随即消停下來。他見識過這裡的機關,很可怕,性命攸關,他可不會耍小性子。
他穩穩反握住李熙的手:“孤不看,你别擋孤眼睛。”
李熙又笑:“好。走這裡,嗯,你很棒,走對了,真聰明……”
“别把孤當成小孩子哄!可惡!”少年氣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
“好。”她又道。
黑夜中,李熙的笑一直未減。
姜銜華偏頭看向她,他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人,在明康沒有人不怕他,可是她不怕。
奇怪的女人。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想問問她。
“喂,李熙!你為什麼老是給我塞銀票?”
他聽到她溫柔地聲音,回答他道:“因為我很喜歡你呀。”
姜銜華一愣:“喜歡我?”
難道不是侮辱他嗎?
“我小時候沒錢,我用十兩銀子賣了自己,我很喜歡你,所以不想讓你沒錢用的時候把自己賣掉。”李熙笑着低頭看他。
他像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天生就該飼養在金屋裡,自由自在的玩耍,所以看着他,她就想給他銀子,好像那樣小狐狸就永遠是自由自在的小狐狸。
她以前……把自己賣了嗎?
她這樣的人,也會缺錢嗎?
十兩銀子?好像一套首飾都買不了吧?
忽然,他想起她說的一句話,她說她唯利是圖,這不對,她若唯利是圖就不會給他銀票。
原來她竟是真心喜歡他的?
姜銜華呆呆的看着她,這世界好像沒有人這麼純粹的喜歡過他。
“怎麼了?”李熙見他一直看着自己,他看上去很呆的模樣,便疑惑地問道。
姜銜華瞬間别過頭去:“花、花言巧語的女人!我、我告訴你,不對,孤告訴你,孤可不缺錢……你是不是不信,孤有的是錢!”
他說着就慌亂地去找自己身上的荷包,找到後他一把扯下來:“看見沒,孤有很多錢!”
李熙看了眼,還真是鼓鼓囊囊的荷包,可是要說有多少錢,大概也沒有多少。她笑着有幾分敷衍:“好多錢呀。”
“是吧,孤很有錢的,孤可是太子!”姜銜華得意洋洋。
笑起來還真和狐狸一樣,又乖又狡黠。李熙寵溺地看着他。
姜銜華正準備把荷包收起來,可忽然頓了頓,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看向李熙,随後别過頭去。“喏,給、給你。”
一隻繡着四爪蟒紋的荷包伸到李熙面前,讓李熙一愣:“嗯?”
“給你你就拿着,少廢話,就當孤賞你的!”少年即便紅了臉還嘴硬着。
這荷包可不是說拿就能拿的。
“很好看,可是我不能要。”
少年轉眼瞪着李熙:“太子的話你敢不聽?”
李熙噗嗤一笑:“我沒聽過。”
少年臉又是一紅,這次是氣的:“李!熙!你一點都不給孤面子!”
李熙想了想,不能真把孩子給氣着,于是她接過荷包将碎銀子倒到自己手心裡,又才把荷包還給少年,道:“那就謝太子殿下了。”
“哼,還算你有眼色。”少年松了口氣。
聽着門外二人說笑的聲音越來越遠,房間内的二人總覺得不對勁。
貌似,好像讓别人漁人得利了?
許舒甯有心想追,可是面前這人卻讓他覺得威脅更大。畢竟,他可是見過這個人和李熙抱在一起過。
而且,這個人在這裡對他的态度,完全不像不喜歡李熙。
許舒甯微微眯起了眼睛。
滄白藏隻是溫柔地給他添了一杯茶,笑道:“方才忘記給公子添茶來,實在招待不周。”
許舒甯恍然松開眉眼,皮笑肉不笑地接過茶壺,給滄白藏滿上:“滄大人哪裡的話,滄大人才是客人,怎麼能讓客人來招待我呢?應該是我招待不周才是,還望滄大人恕罪。”
滄白藏看着滿溢的茶水,笑道:“好茶,可惜是杯綠茶,在下不愛綠茶,所以還是許公子喝吧。”
許舒甯彎起眉眼:“這不巧了,在下也不喜歡綠茶,在下不僅不喜歡綠茶,也不喜歡白蓮花。”
滄白藏:呵呵,綠茶。
許舒甯:呵呵,白蓮花。
滄白藏:“呵呵,許公子真會說笑。”
許舒甯:“呵呵,滄大人真有趣。”
滄鳴:……呵呵,他就不該在這裡,到處都是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