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出口連接的是城外一條人迹罕至的小路,地上一連串的腳印證明戲班子裡的人大概率就是從這條密道逃脫的。
司幽順着小路走了一段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遂回過身看着還傻站在後頭的琅珏:“你還走不走?”。
回過神的琅珏搖了搖自己暈乎的腦袋,迷迷瞪瞪的跟了上去。
他歪着頭上上下下地把司幽打量了一遍,神色已然沒了方才看見噬魂獸時的慌張。
“你們兩個究竟是何方神聖?”
“真的太讓我大開眼界了!”
“方才我看你就那麼簡單的比劃了幾下,那怪物就死透了,簡直是神了”
他手舞足蹈的模仿起司幽前面與噬魂獸打鬥的招式,奈何他壓根不會武功,所以看着倒像是跳舞。
他越說越起勁,臉上眉飛色舞的表情看着很是生動。
旁邊的司幽側眸瞥了眼他的神色,不禁納悶的問:“我看你前頭還怕的要死要活的,怎麼這會不僅不怕,還挺高興的”。
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不确定地說道:“可能因為你們長的好看?”。
“呵”
聽到這裡的少是沒忍住發出一聲冷冷的輕呲。
“雖然油嘴滑舌,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他扭過頭掃了一眼琅珏後又接着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這附近人煙稀少,再加上戲班子裡的人多,所以地上留下了許多深深淺淺的腳印,而這些腳印最後全都齊齊消失在了不遠處的一條河邊。
“還是被他們跑了”
司幽立在岸邊眺望着看不到頭的河流,意有所指的說着。
雖然噬魂獸的戰鬥力不強,但還是為他們争取出了不少時間,而這讓他們又回到了最開始的被動局面。
“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跟在後頭的琅珏握緊了拳頭,用力踢了踢腳下的碎石子。
“立雲,給我吩咐下去,兵分兩路,一條水路,一條陸路,不要給我放過沿途的任何一個岸口,我琅珏必定要親手把這群渣滓抓住,将他們繩之于法”
“是!屬下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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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偷偷躲在外面巷子的狗蛋遲遲不見他們幾人身影,逐漸有些焦急。
他擔憂的皺着眉,而後“嚯”地站起身,他剛想去問問門口那幫巡邏的侍衛,就有一道涼飕飕的身影從身後投下。
感覺到危險的他立馬扭過頭去看,狗蛋一眼就認出了後面的這個男人正是前日在台上表演胸口碎大石的那位。
“救.....”
狗蛋剛出聲就被男人迅速的捂住了嘴,門口巡邏的侍衛一聽到這邊的異響立馬動身過來查看。
男人幹脆利落的一個手刀敲暈了狗蛋,他熟練地把狗蛋抗在肩上,七拐八繞飛速逃出了巷子。
不知過了多久,狗蛋隻覺得身下搖搖晃晃的,他暈乎乎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後緩緩睜開眼。
遠處的太陽已經下山了,天空中隻剩淡淡的橘色晚霞,他掙紮着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腳統統被人用麻繩綁着,一動不能動。
身下還在不停地晃蕩,狗蛋環視了一圈周圍才驚覺自己正在一艘小船上。
“你究竟是誰?要把我帶去哪裡!”
他像一條無法動彈的鹹魚被人随意的扔在船闆上。
坐在船頭奮力搖槳的男人擡起頭吧瞥了眼說話的狗蛋,惡狠狠地說道:“你再說話,老子讓你現在就去見閻王”。
若不是他一時□□上腦,昨晚一個人偷偷溜去醉香樓春風一度,也不至于沒有跟着大部隊一起離開。
這小屁孩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想來也沒那麼單純,既如此,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個小屁孩去邀功。
狗蛋以前也見過不少江湖客,知道這兇神惡煞的男人必然可以說到做到。
為了保命他隻能強忍着眼淚默默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借着太陽留下的一點微弱光芒他才看清這不過是一艘破舊不堪的小船,船上的木闆很多潮爛的木闆還沒去修理。
想來是這男人急着逃跑,隻好無奈之下選擇了這艘破船。
岸邊的景色一直在不停地倒退,看着這些熟悉的場景不斷地離他遠去,狗蛋明亮的眼睛不禁紅了一圈。
早知如此他就不自作聰明跟出來了,現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被帶去哪裡,何況是仙女姐姐他們。
城内,河邊的線索斷了之後司幽他們隻能先打道回府。
他們才走到路過就看見目兒和景池二人急急忙忙的跑出來,兩人的神色都不太好。
“發生了何事?”
司幽立即喊住急着離開的目兒。
一看見是司幽他們,目兒的眼睛瞬間一亮,可那束光很快又湮滅了。
“是我對不起你們,沒有看住狗蛋,把他弄丢了”
目兒淚眼模糊的看向司幽他們。
自上午他們走之後沒一會兒她就發現狗蛋不見了,但狗蛋平時乖巧又懂事,所以她當時并沒有放在心上,隻以為他如往常一般出去了。
但她在家左等右等遲遲都沒等到人回來,眼見着天都快黑了,這才發覺可能人出事了。目兒愧疚的看向司幽眼中全是懊惱和後悔。
司幽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不大,卻莫名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确定家裡都找過了是嗎?”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