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每走一步路地道都會震三震,還有撲簌簌的黃泥巴從頭頂掉落。
少是沒管後面人的動靜,他腳下的步子沒有移動半分,淡定又從容的喚出太和劍。
銀白的劍身寒光閃閃,洞口的光線照的在劍鋒上給人一種銳不可擋的既視感。
“讓我的寄幽來試試這怪物好不好殺”
被拽着逃跑的司幽生生頓住步伐喊道。
随即,琅珏就看到身邊的女子手中多出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
司幽回身之際忽而想到旁邊這位小少爺還在害怕,難得大發慈悲的開口說道:“害怕就躲遠點,血崩你臉上我怕你晚上會做噩夢”。
“你....”
琅珏還想張嘴說些什麼,就見女子宛若神女一般從他身邊飛走了。
噬魂獸看出他們來者不善,但千年的饑餓讓它已經顧不上其他了。
他寬大的腳掌重重的踩在地面上,周身暈染出綠色光暈,空中多出無數道的翠綠色絲線。
每根絲線都在噬魂獸的手中,他就是通過這些翠綠絲線來勾出人的生魂,讓其在生氣最濃郁之際滿足他的口腹之欲,越新鮮的靈魂于他而言也越是美味。
司幽在空中不停地變幻位置,謹慎的避開他的每一條絲線。
因為不論是被它的哪根絲線所碰,都會被周圍的其餘絲線纏上,最終導緻魂魄離體。
“去死!”
她浮在上空,用力地揮了揮手中的寄幽,那些綠色的絲線馬上斷了一半。
噬魂獸暴跳如雷的瞪着司幽,它的肚子不停的變大,肚子上的那些綠疙瘩也越來越大,每個疙瘩都像是要崩破一般。
“小心他身上的粘液”
少是從容的看着噬魂獸的動作,淡聲提醒司幽。
“我知道”
司幽冷靜的瞳孔裡迸射出一道極強的殺意,手中的寄幽劍更是光芒大盛,她瞅準機會用力将寄幽捅進噬魂獸的心口。
“啊”
噬魂獸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綠色的血液慢慢的從它的心口流出。
司幽非常精準的控制住了自己手下的力道,給這隻噬魂獸留了一命。
她凝着眸,一字一頓的問: “說,是誰把你帶到這裡來的”。
心口的疼痛讓噬魂獸痛苦的嗚咽着,他寬大的手掌摁在寄幽劍上,想要努力地把劍從自己的身體中拔出。
但寄幽劍蘊含神力,他根本無法觸碰。
“我....我....不知”
它苦悶地搖搖頭,斷斷續續的說着。
就在它睡醒之前,他都一直在浮屠山下待着,方才它不過是餓了太久,又好不容易看到這麼新鮮的靈體,一時沖動罷了。
就在它還想求面前的女人留它一時,就見她冷漠的紅唇吐出一句話:“既是無用,那就去死吧!”。
司幽利落的抽出劍,而後眼都沒眨的一劍斬下了噬魂獸的頭顱,它龐大的身軀直直的栽倒在地,那如南瓜大小的頭顱落在地上彈了彈,綠色的血也流了一地。
“先别....”
少是想要出聲阻止她的動作,但還是晚了一步。
他看向司幽的眼神極度複雜,那裡夾雜了太多讓她看不懂的東西,而她唯一能讀懂的就是他眉間的那抹不悅,簡直和帝休生氣時一模一樣。
“怎地!你還舍不得這怪物死?”
司幽幹脆的收起寄幽劍,陰陽怪氣的問道。
這幕後之人把噬魂獸放在這裡的目的用腳猜都能猜到,無非就是利用它來拖延住他們,好給那些凡人争取更多的逃跑時間罷了。
少是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随後徐徐說道:“無妨”。
“我會護着你的”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到司幽壓根沒有聽清他後半句說了什麼。
“既然無妨,那就趕緊找人去”
她沒再與他多做糾纏,轉過身擡步就往外走。
這些時日的相處讓她對少是這個人多少有些了解,他不想說的,再怎麼問都不會有答案。
長久的黑暗讓她的眼睛才走出洞口就被外面的陽光刺傷,少是定定地看着女子一襲紅衣站着光下。
蓦地,他忽地呲笑一聲。
自己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怎麼突然這麼婆婆媽媽起來,隻要有他在她身邊跟着,那些牛鬼蛇神誰都休想傷她分毫。
而躲在後面的琅珏早就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的目瞪口呆,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看着他們的被背影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