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司幽把這一切全部看在眼裡,她眸子微眯,握着劍的手動了動,眼裡的寒光似要将這座山都凍住。
“你再動他一下試試?”
她在這蛇的肚子裡耗費了太多神力,現在的一切全靠她的意念支撐。
沒了理智的蛇女壓根沒把司幽的話放在眼裡,她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把變本加厲。
“遺書早就沒了”
景池被折磨的眼冒金星,無奈的對女人吼道。
“你怎會沒有!”
蛇女怒不可遏的追問道。
實際上這封遺書景池本人也沒見過,當初何正平的屍體被人打撈上來後是鄰居幫忙收的屍,平日裡他沒少幫左鄰右舍免費看病。
所以他出事後也是鄰居給料理的後事,那封遺書正是在處理後事的時候在何家發現的。
由于信的内容太過駭人聽聞,鄰居便把信跟着屍體一起火化了。
若不是當初他幾經周轉多番打聽,這事或許不會再有别人知曉。
蛇女用力的甩了甩舌頭,狠狠地将景池摔在地上,喉嚨裡嗚咽着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恐怖滲人的綠色豎瞳在此刻充滿了哀傷,就在衆人以為她會幡然悔悟的時候,她的周身突然散發出一股黑色魔氣。
司幽沒有見過真正的魔氣,但直覺告訴她接下來的事情不妙。
果然,方才看着還有所悔意的人現在已經全無理智,她好像失去了痛覺,蛇體在地上穿梭,肚子上裂開的大洞在地上留下又長又寬的血痕。
地上的草葉統統被她的蛇血染紅,紅色的長舌躍躍欲試的想要卷起景池,她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更像是想要随時将他吞入腹中。
司幽白着小臉,紅唇已經完全沒了血色。
但她手上的動作極快,一個法訣扔向蛇女,随後自己飛身過去救起景池。
她伸手拉起地上的景池,而後冷靜的對目兒他們說道:“你們先走,我們随後就到”。
司幽剛把他們幾個救出來,侏儒就帶着九頭怪兩人一起逃之夭夭,唯有目兒和狗蛋他們還在不遠處等着。
目兒不放心的看着景池,心裡總有些惴惴不安。
她正猶豫自己要不要等等景池再走,就被另一邊的狗蛋生拉硬拽着離開。
看見他們二人離開的背影,景池和司幽兩人齊齊松了口氣。
可還不等他們懸着的心放下,蛇女的尾巴已經橫掃到景池的腿邊。
司幽扶着景池連連閃避,可她神力本就耗盡,蛇女的攻擊又層出不窮,如今還要帶着景池逃跑,體力不支的她速度也越來越慢。
“你别管我了”
景池虛弱的對司幽說道。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仙元沒了之後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哪怕他最後活着出去,最多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個三年五載。
與其像現在這樣拖累司幽,還不如直接丢下他換一個人活命。
“你在說什麼屁話?”
司幽的眉頭皺了皺,而後淡定的側過眸子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瞥了眼景池。
她的眼神輕飄飄的,卻看的景池心裡一陣暖洋洋。
他剛要開口誇她長大了人也懂事了,就聽見司幽用四平八穩的語氣說道:“沒有你,我去哪裡喝醉春風”。
景池的眉毛抽了抽,無語的瞪了眼司幽。
而後不舒服的扭了扭被司幽抱的嚴嚴實實的肩膀:“你這輩子除了喝酒,心裡沒别的事了是吧”。
“哼”
司幽鼻間不滿的吐出了一個鼻音,而後不滿的朝他翻了個白眼。
他們兩人的動作在蛇女看來無疑是一種挑釁,她的喉間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一排排的樹被黑色蛇尾擊倒在地,而這又粗又長的蛇尾将他們兩個團團圈住,讓他們二人無處可逃。
地上的蛇女趁機倏地立起身,肚子上被剖開的傷口還大喇喇的敞着,裡面的場景讓人看的讓人反胃。
她不管不顧的從口中吐出一顆黃色靈元,萬年的靈元散發出橘黃色的光芒,而蛇女此時已然陷入癫狂。
那黃色靈元緩緩落入她的掌心,司幽的眼皮一跳,抱着景池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泛白。
她緊緊摟着男人的肩,想要帶他一起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但頭頂傳來的暴喝聲根本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都給我去死!”
蛇女的話音一落,空氣中突然“砰”的一聲發生爆炸聲響。
遠處的目兒和狗蛋被山體劇烈抖動吓的停下了腳步,兩人意有所感的對視了一眼,而後齊齊的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