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遠遠聽到，這位同樣是被死神選中的存在，那頗為沉悶的聲音：“甚至，不需要對方願意。”

“這樣啊……”白夜聽到這種東西，卻還是在笑着的。

他好像完全不在意結局會怎麼樣，也并沒有期待自己選中的人能赢。

這一段戲到了尾聲，接下來是……

他把目光放到了蝴蝶夫人那裡，口中說的，也是一些不着調的話：“是力量之間的同性相吸嗎？”

他也知道自己在開玩笑，于是，根本沒有等着誰來回答。

接下來的内容，是在現下這個場景中，非常常見的……他的自說自話：“如果說起這個，這裡面還真有，不止一個存在持有那種力量……”

而且，用一些更嚴謹的标準，其實是……

“中立的那個，和場地本身，反而更相近呢。”

“看我做什麼？”蝴蝶夫人當然注意到了這位的目光，她随意瞥了白夜一眼，并沒有給出什麼好語氣。

很可惜，這種态度，也完全沒有打擊到那位的熱情。

或者說，那位從最開始就壓根沒有在意過……能得到什麼反饋？那都是不重要的。

他隻要知道，計劃還在有條不紊的推進，就可以了：“你猜，現在站中立的那一位，會怎麼想？”

對于這個疑惑，蝴蝶夫人并未予以回答。

倒是看熱鬧的雲煉城主随口附和了一句：“還能怎麼想？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說不定呢……”雖說口中說着這種話，白夜的目光卻沒有移開，依舊停留在蝴蝶夫人那裡。

“說不定，裡面的那位，和外面的這位，恰巧就有了同樣的想法？這誰能說得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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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話術說多了，這幾個人也多少熟絡了起來。

再想說起什麼？也容易不少。

眼見當下氛圍不錯，是一個可以随意說話的時候，東方泣雪都饒有興趣對着白夜發表意見：“說起來，我們的死神大人，或許會很欣賞你。”

“哦？是那種看重性格的欣賞嗎？”

對于此類東西，白夜顯然聽過，也深入接觸過不少，此刻反問起來，也有現成的例子。

當然，他随口蒙出的東西，顯然，并不正确。

“并不是。”

東方泣雪耐心否認了他，從這裡看來，他或許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吧？

對于回複本身，他還仔細翻找出了幾個合适的詞，最終說出的東西，也相當标準易懂……甚至可以評價為，完全沒有理解門檻。

“該怎麼形容呢？大概，你們都喜歡找什麼象征意義上的替代品？”

因為死神大人本身有這種愛好，所以，整個死神陣營，都跟着一脈相承，學下了不少。

比如，他那個同僚？其實就是代天靈出席宴會的，也因此無法輕易走開。

所以，來這裡參與交涉的，才會是他。

不管從各種方面上追究，都是對方更擅長這些才對……

他來這裡，甚至最開始就沒能指望，這場交涉能成。

不過……現在倒是有些機會了，光明神這邊派來的人，顯然，就很适應眼下的場景。

有對方在的話，再怎麼樣？交易都很難破裂啊。

就是這一點，讓他幻視到了不少東西呢……

“無比通透，仿佛能看懂每一個人的心，把每一個個體，都放在合适的位置上，祂看着這世間，就像在看一盤棋局。”

這本應是抱着一種很涼薄的心态，對世間一切，都不曾有感情，才能把它們，都作為一種可以随手置之的物件，擺上名為命運的棋盤。

——世間所有生靈，都可以是他與某些東西對弈的籌碼。

但是，祂卻是有情的。

作為原初的神明，祂擁有創造世界的力量，與之對等的，祂也有，對世界，最本真的情感。

從祂的每一場神迹中，都可以明顯感受到，祂的殘酷，祂的仁慈，祂的冰冷守矩，以及，祂對世界的愛。

也不知該怎麼評價了……死神陣營的人們，對于那位傳說中的神明，是尊敬，但又完全不介意提起。

他們稱祂為“大人”，就好像，對方也隻是普世之中，比較尊貴的某個人，而沒有更多的特殊。

他們可以随意談起對方的事迹，并對此做出評價，而沒有任何避諱。

此時的東方泣雪也是如此，甚至，他的言論，如果放到其他教會那裡，大概都是很不友好的：“祂從不親自參與戰局，隻坐在由神權築成的高塔上，作壁上觀。”

至于下面的那些事，不需要祂說話，就會有太多的人來處理。

死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真的很不像一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