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團大廈,總裁辦公室。
内室,沈時瀾從大床中睜眼醒來,坐起,揉了揉疼痛至極的眉心。
靈魂轉換雖說能緩解他來自靈魂深處的疲憊和頭疼症狀,但也不是無往不利的,他需要在那具身體待足夠的時間才能有良好的效果。
然而,一開始的不定時轉換,沈時瀾精神高度緊張,生怕讓人發生了異樣,所以效果甚微。
後來時間基本固定下來,大約七天一次,一次七八個小時,可那時沈時瀾忙于收攏沈家,并不能在那具身體長時間的待着,在度過受限制的四小時之後,沈時瀾隻要意念強烈,便能回到自己本來的身體,在那段時間,沈時瀾幾乎是一個月才休養一次,甚至是三個月。
這樣的情況,直到最近的兩年才有所改變,在休養了兩年之後,沈時瀾基本已經實現來去自由了。一天一次的切換機會,最多不超過十二小時,滿四小時後可随時離開,被迫下線的情況除外。
自沈時瀾掌權沈家之後,已經鮮少有過這樣被迫下線的情況了。
被迫下線所帶來的後遺症使得沈時瀾頭痛欲裂,即便是另一樣同樣具有緩解醫治作用的動人歌聲也沒有了效果。
沈時瀾冰冷漆黑的眸中頓時變得幽暗起來,裡面那森冷的寒意似乎能把人凍穿。
那頭接着電話的劉遠若有所覺的打了個寒顫,心道,有人要倒黴了。
劉遠有些戰戰兢兢的把今天的事情彙報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
半晌,沈時瀾淡淡的應了一句。
然後靜默了片刻。
沉默有時候比直接判死刑可怕多了。
劉遠吞了吞口水,摒息等着老闆最後的判決。
結果,劉遠聽到了一句冷冷地“還有事?”
啊,老闆在嫌他怎麼還不自覺挂電話嗎?
就這樣?
劉遠有些渾渾噩噩的挂了,然後喜不自勝,差點沒高興的跳起來。
難道今天的老闆心情很好,今天的暴君從良了嗎?
然後,劉遠從他的老大那裡收到了一份新的訓練計劃。
至于小少爺那邊的事情,已經有人接手了。
暴君從良,不存在的!
被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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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冉接住了少年,把人輕放到沙發之後,随即上前查探少年身上的傷口。
少年的傷口在腹部,有包紮過的痕迹,看來是簡單處理過然後逃跑的了,此時傷口再次崩裂開來,滲出了許多鮮血,看上去尤為嚴重。
秦冉畢竟不是專業的,這個時候隻能幫他先止血,以免醫生還沒來,人先死了。
因為少年受的是槍傷,又因着她對少年抱了别的目的,本應把人送往醫院,最後卻是帶回了這裡。
秦冉有責任把人照顧好。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私人醫生多久才能過來,秦冉略有些着急。
此時倒顧不上自己手臂上流血的傷口了,她的忍痛能力異常,倒是沒感覺怎麼樣?
沈時瀾回到本體之後便能感知秦冉這邊的情況了,他感到有人在溫柔的替他處理傷口。
這個時候除了秦冉之外不會有别人了,他安排的人還沒有到。
秦冉竟是不怕嗎?這樣的鮮血淋漓!
聯想秦冉先前出手的狠厲果斷,此時手臂受着傷也仍是面不改色,頓時又覺得她面對這樣的傷口沒什麼了。
不過,這樣的秦冉,是他所不認識的,是這個人之前一直戴着面具,還是這個人身上也發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管是哪種,沈時瀾都對此時的秦冉身上的秘密有着濃濃的興趣。
交代好一切之後,沈時瀾靜靜地等待着指針劃過十二點,重新回到了那具身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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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秦冉等待醫生的時間并未很久,仿佛才過去了片刻,醫生便匆匆趕來了,秦冉才剛剛幫少年止住血。
被半夜叫起來,一路提着藥箱狂奔不止的陳醫生一進來看向秦冉,掃視一眼,沒看到秦冉身上有超級血腥的畫面之後,才重重的松了口氣。
雇主催得急,口氣嚴重,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别墅給秦冉看病,并帶上各種止血治槍傷的藥材。
他還以為秦冉怎麼了,命在旦夕了,心中還不由的歎道:這雲上莊園住不得啊,沈總一開始不給你也從來不帶你來是有原因的,看現在被傷及無辜了吧!
沈總也真是,這次看人家受傷了這麼着急,不會是喜歡上了還沒有意識到吧,還要離婚,造孽……啊!
陳醫生的啊字沒有歎下便又注意到了秦冉半摟着的少年。
對不起,我為我剛剛想法而道歉,沈總對他的弟弟才是真愛。
原來是沈總的弟弟受傷了啊,難怪!
不過,秦冉怎麼會與沈總的弟弟攪合到一起,還是大半夜的?
秦冉此刻沒有注意到醫生的片刻怔楞和異樣了,看到醫生來了之後便趕緊招呼人為少年治療。
以少年這副虛弱的模樣她都有些擔心人真的快死了。
“醫生,您好,他腹部受了槍傷,請盡快為他醫治。”
說着秦冉将人放平到了沙發上,騰出位置讓醫生醫治。
救人如救火,更何況此人是沈總寶貝弟弟,陳醫生也沒耽擱一分一秒,暫時放下此時心中的疑慮,先盡心救治了。
忙活了好一會兒,陳醫生終于将小少爺腹部的子彈取出,并做了縫線,消炎等工作。
這裡的條件還是簡陋了些,好在小少爺腹部中槍的地方不是要害,不然就很麻煩,也不知道沈總為什麼沒來把他弟弟從秦小姐這裡接回去?
難道是沈總擔心秦小姐知道了弟弟的存在,這也沒什麼好隐瞞的吧?
說來悲哀,秦小姐與沈總結婚一年多也不知道秦總有個心愛的弟弟,果然,剛剛他臆想沈總喜歡上了秦小姐是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