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接過照片,認真看了幾眼,立刻道:
“好像見過一次,她放在了包裡,我那時以為是什麼奢侈品的邀請函,所以留意了一下,上面有個羽毛标志。”
“你憑着記憶畫一下。”
警察連忙把筆遞給她。
審訊室另一邊,副隊沈鈞全程盯着同事對王晴的審問,不放過她臉上一絲表情變化。
這時,負責技術的小張推門進來,
“沈隊,王子迎表哥的賬戶有情況,你過來看。”
沈鈞跟他到電腦前,小張指着上面的轉賬記錄,
“兩個月前,她表哥就突然拿到一筆錢給老家的房子用作裝修款。
半個月前又有一筆錢,前兩天也有,這些錢加起來也有七八十萬了,來自同一個海外賬戶,賬戶屬于一個叫 Charles hua 的人,我懷疑就是華先生。”
正當沈鈞對目标的追蹤躊躇滿志時,上面突然來了個消息給他們所有人潑了一盆冷水。
大隊辦公室,沈鈞不相信般再次問道:
“消息确定嗎?這個案子就這麼移交給甯市了?”
大隊長從位置上站起來,語重心長道:“Sla汽車總部就在甯市,這個案子交給他們接管我們沒有理由反對。”
沈鈞皺着眉頭,隻能把手裡的有關資料放下。
當天下午,甯市警方出了通報稱已将直接陷害王某的人依法采取刑事強制措施,而關于Sla車輛和安某的死因聯系在進一步調查中。
第二天,天未明時,飽睡幾天的律魚早早醒了過來,趴到窗邊上欣賞着天上淡淡的微光和消失的月影。
别墅門口幽靜的小路上緩緩走出一個眼熟的身影,來人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堅實的肌肉,背着半人高的黑色雙肩包。
離得近了,律魚才看清他的臉和身上有着一道道還未愈合的粗細不一的傷口。
“阿森!”
律魚輕喊了出來,甚至伸長了左手在窗戶上使勁拍了拍。
這一伸手才發現自己左手綁了一個用絲帶和藍紫色小花編織而成的花環,湊近還有清淡的香味。
律魚沉浸在花環的美中,餘光瞟到床上隆起的某個人,才想到好像半夜陸沉才進房的。
床上本來已經熟睡的陸沉聽到窗邊的響動用手撐起上半身摸向床頭一個按鍵:
“十五分鐘後,叫阿森書房來見我。”
男人語氣裡的涼意估計比這夜還要冷,律魚感到不好,拖鞋踢踏着就要出房門。
“大半夜去哪?”
律魚回頭露出生平最甜美的笑容,“程隊打電話找我,我已經睡醒了。”
也不知道陸沉聽沒聽清,律魚踮起腳出去後馬上把房門給關上。
走到換衣間時,律魚還拍拍胸脯,太吓人了,果然鬼都比不過加班人的怨氣。
……
江省某北部小鎮通往某個村口的唯一一條黃泥路上,一輛白色中型汽車急停在路口處。
駕駛座上鬼祟地跑下來一個穿着牛仔服套裝的男人,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緊張地朝周圍掃視了一圈又一圈
他一隻手放在衣兜裡捏着什麼東西,又回頭确認了一眼車後座一個白色的罐子。
黃泥路左後方一片零散長着的高大竹林,藏在竹林後正踩着幾棵竹影的律魚正賞着月光,差點被一道長長的白光閃到。
“他到底還要磨蹭多久?難不成還要我幫他?”
律魚無聊得要掏耳朵了。
“魚,你看,那骨灰罐上的黃色封條是什麼?”
系統對不少人類的活動大感興趣。
律魚遠遠地望了一眼,了然道:“那是提前就請法師加持過的咒輪紙,是讓虛弱的靈魂平穩,不要受打擾的東西。”
“唉,人類可真是又貪婪又膽小。”
王子迎的表哥許是作案經驗欠缺,又拿着強光大手電對着竹林這塊來來回回照了幾遍,連系統都為律魚憂心了一會。
律魚從頭到尾,半步都沒有挪過地。
“就他那自認為老兇的眼神,眉毛一皺就真成犯罪頭頭了?”
等他将手電筒收回車後箱,兩隻手托起往公路一旁一顆草下就地挖了個淺坑,就這麼把骨灰罐子放進坑裡。
放好罐子後,王子迎表哥手也顧不上洗,從駕駛位上趴到副駕下面拎起一個長長地黑色袋子,拉鍊拉開——好幾沓紅色的現金。
看完現金,他又在座位上通過車上的後視鏡左右兩邊看了下。
而早就被他抛到腦後的坑裡的骨灰盒仿佛在感受到大地震動般,發出輕微的“噔噔噔”的蓋子撞擊罐身的聲音。
“不好,魚,跑遠點!”
律魚就比系統反應慢了零點零幾秒,系統被迫發威,律魚隻感到身上又一股抓力,讓她一瞬間撤退到白色汽車後幾百米的位置。
車裡的王子迎表哥沒來得及拿起黑色袋子逃跑,就和汽車一起葬身火海。
在濃煙混合着公路上的黃塵中,系統還多加一句:“新買的電動車呀,真是惡有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