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認為,萬事皆可用價值衡量。
其中差異無非是所謂“價值”,真金白銀也好,摸不着的人情往來也罷,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按價碼談的。
如果說我對父母親情完全沒什麼期待,這是一個我都哄不過自己的謊言,但是這輩子開局抽到的牌的确太爛了。
婚外情,私生子,高門大戶。
轉生以前我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和父母之間有隔閡但也是在折磨的愛中長大,哪能想到這下一睜眼發現母親不着家甚至可能心裡還恨着我,父親又是個看上去就很寡情淡薄的人。
那我能怎麼辦呢,一切随緣呗。
于是當我靠着天賦在樂壇稍立腳跟的時候,我就知道屬于我的機會來了。
既然天島奏夜是資本家般冷酷,那他也不能怪我拿這段關系當籌碼。
安藤莉莉絲前輩家的那些破事我從倉代先生那裡或多或少知道了一點,所以早早就開始準備從這個名利場的漩渦裡跳出來。
我還記得當初和橋本小姐站在天島奏夜辦公室對峙的場面。
橋本娜娜威風凜凜往辦公室一杵,拿出商業女精英的派頭和天島奏夜當面battle,我是站在她身後扯着虎皮做大旗,根本不帶用我說話。
他們二人在細節處扯來扯去,旁邊坐着的倉代千裡端着茶碗笑而不語。
我就像一個吉祥物擺在那裡,隻需要我表态就行。
“不行!成年就脫離!”
橋本娜娜猛拍桌子。
“天島家不做慈善。”
天島奏夜眼皮都不掀。
我和倉代先生坐在沙發上看戲看得津津有味。
我是提前拟了一遍合同也敲定了許多細節所以穩坐後方,他是抱着看好戲和提供法律援助的想法才跟着來。
“這位天島君也是夠可以的了。”他對父親的某些放水行為作出合理判斷。
“嗯嗯。”
我想着要不是趁天島奏夜還有着點不知道哪來的父女親情,現在不談清楚以後就是一團糊塗事。
反正我和樋葉老師一群人是不會在這條路上早早散場的。
我與這位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娃娃臉青年對視,然後接着默契地看橋本小姐大殺四方。
談到最後别的不說,有些小的方面天島奏夜是故意讓我不好受,就比如跟着他會祖宅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