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殇沒看懂這姑娘的意思，便沒說話。

華甯自然以為少年的沉默就是默認，笑了笑，擡手碰了碰夭殇的臉龐，“皮膚還不錯，那本小姐今天就嘗個鮮，今天晚上就你吧，艾一，待會兒跟管事的說一聲，讓這個小厮今晚到本小姐房中伺候，知道了嗎？”

跟在華甯身後的人委委屈屈地應了聲，“是，小姐。”

說完，艾一似乎有些不滿，拉着華甯的袖子，骨節分明的手指試探性地碰了碰華甯的手，見沒被阻止，順着寬大的袖擺往裡面鑽去，“小姐，艾一已經好久都沒見您了，不如先讓艾一伺候您一番，小姐意下如何？”

話音落下，華甯原本慵懶的眸子也被勾起了欲色，出口的聲音帶着輕顫，“回，回去。”

見到華甯的模樣，艾一心知自己已經得逞，淡淡的視線掃向後面的一群莺莺燕燕，“小姐累了，你們都各自回去罷。”

話落，艾一将懷中癱軟的姑娘打橫抱起，臨走之際還不忘警告地看了一眼站在後面一臉茫然的夭殇，這少年一看就什麼都不懂，怎麼能比得上他的知情識趣呢。

他會讓小姐知道，隻有他才是她最喜歡的。

夭殇對擋着自己路的一群人不感興趣，但要是離開的話還必須要穿過這一群人。

夭殇皺了皺眉頭，從這些人剛出現的時候，那一股一股膩人的香氣就往他的鼻子裡鑽，現在這一群人站在這裡，夭殇深吸一口氣，想要一口氣從那群人中穿過。

但，偏偏就有人不想讓他如意。

“站住，你就是新來的？”

夭殇抽了抽自己被拽住的袖子，抽不動，也走不了，平靜的目光看向出聲的那人，皺着眉頭忍受膩人的香粉氣。

卻不想，那些人越湊越近，四下打量了夭殇一番。

“看你年紀也不大，你知道怎麼伺候小姐嗎？”

“就是，看這少年的模樣，恐怕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吧，真能伺候好小姐嗎？”

“你傻了，他要是把小姐伺候好了，咱們豈不是又多了個對手了？”

“那倒也是。”

突然，人群中響起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我說，你們都快要把人家孩子給熏死了，自己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什麼味兒嗎？還往上湊？”

話音落下，原本圍着夭殇的人心中憤憤就要開口，但轉頭望去，卻在看清出聲的那人時，都收了聲，齊齊離夭殇遠了許多。

“姑爺。”

那人擺了擺手，“嗯，都下去吧，甯兒難得有了喜歡的，你們莫要招甯兒不快。”

“是。”原本圍着夭殇的脂粉香氣紛紛退下。

随着衆人的離開，些許議論竊語也傳到了夭殇的耳中。

“哼，神氣什麼，小姐恐怕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姑爺呢。”

“行了，别說了，小姐不待見他又怎麼樣，那可是大城主手下的得力幹将，你敢跟大城主對着幹嗎？”

說着，那人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姑爺是怎麼想的，明明知道小姐是這麼個性子，竟然還要娶小姐。”

說起這個，可就有人不服氣了，“你竟然說這樣的話，小姐對咱們不好嗎？咱們雖然以色侍人，但也不能忘恩負義。”

“你，你，我什麼時候說小姐不好了？我隻是奇怪而已，我可沒說過小姐不好。”

“哼，等下次見到小姐，我就要告訴小姐。”

“哎，哎，你别……”

随着衆人遠去，議論聲也漸漸消散。

“别介意，他們雖然口無遮攔了一些，但總歸是沒有壞心。”

夭殇點了點頭，這人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味道，隻不過，夭殇的視線落在那人漆黑的指甲上，他好像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注意到夭殇的視線，那人似乎明白了什麼，笑了笑，“别害怕，我和外面的那些喪屍不一樣。”

察覺到夭殇對自己的興趣，那人笑了笑，“我叫王鐵蛋，要是不介意的話，不如我帶着你熟悉熟悉城主府？”

夭殇有些猶豫，他其實更想自己熟悉，但，又實在好奇那人分明感染了病毒，卻絲毫沒有被影響，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王鐵蛋在夭殇愣神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夭殇身邊，“走吧。”

夭殇沒有拒絕，跟上王鐵蛋的腳步，目光緊緊盯着王鐵蛋異常平靜的臉，心中卻是一陣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