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再次鞠躬,拜了三拜。
路驚雲看向前方,這裡雖不是真正的八卦圖,但無疑是一個陣法,他心想,若是沒有猜錯,中間的圓台上沒有顯現出來的,便是存放“築者靈”的地方了。
“八靈鎖魂陣。”
烏廿為他們開口解釋道:“這個陣法是巫鄯的一種秘術,本質上是用來囚禁‘入魔’的巫鄯族人的,讓他們的靈魂永生永世囚禁在此,反省思過。”
“但此處為何會用此陣法,我尚且不知,不過算不得什麼一定不能解開的陣,諸位暫且退後,我開陣取靈。”
話音落下,烏廿上前一步,其餘人果斷後撤一大步,圍成半圓,為烏廿護法。
比起神色緊張的衆人,烏廿反而顯得十分坦然,他雙手在身前畫出巨大的圓,而後一手撐起圓,一手快速畫出一道法文,雙手食指立于胸前,并手一指,冷聲呵到:
“破!”
一聲令下,前方那種結界般的障礙碎裂開來,顯現出原本神聖的模樣。立于此地的八位先祖的靈牌泛着幽幽金光,八道金光彙集在中央的正上方,此後一大束金光驟然落在了中央的圓台上。
那道光太過耀眼,衆人下意識擡起衣袖擋在了眼前,衣袖還未撤下時聽到有陌生的聲音嚣張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
“我拿到了,我真的拿到了,我可以向那位大人交差了!”
這人哪冒出來的?
路驚雲手中将劍召了出來,在他動手前有一柄扇子先他一步将人釘在了地上,直到徹底沒了呼吸,那人臉上依舊帶着狂熱的笑。
“這個雜碎,髒了我的扇子。”
南宮浔看着扇子邊上的血迹,神情恹恹的,要死不活架在長生的肩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這人是跟着我們進來的吧。”
“是‘附身’,”南宮浔皺了皺眉,手上掐訣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扇子,“‘附身’施展的條件極為嚴苛,我原以為當世再無人會用這個術法了。”
“在他上我身的時候,本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麼,沒想到實力這麼差,還敢偷偷跟來偷東西,真是個有着壞習慣的壞孩子。”
路驚雲一臉無語,看着被釘在地上的,年紀足足可以算得上是他爺爺輩的孩子,無力地幹嘔了許久。
“南宮……我們真的沒時間陪你鬧了……您老人家的口味是不是有點重了……”
重口味的南宮浔本人正欲反駁,餘光瞥到走向那人的長生,眼疾手快地将人拉了回來,“長生,你去幹嘛。”
“去看看你的壞孩子。”
抛下了風評被害的南宮浔,長生走到那人身前,蹲下//身從他手中拿回了那個木匣子,起身遞給了烏廿。
“這是你們巫鄯的東西,還是交給你來打開比較好。”
烏廿點了點頭,沒有做作煽情,幹脆利落的開鎖,開匣,那被喚作“築者靈”的東西便浮在了他的眼前。
确認無誤這是真品後,烏廿合上了匣子,難得此處無人,衆人小聚在此,會合近期查到的線索。
率先開口的是想要在長生面前努力表現的南宮浔,“你們此前說找到了内奸,不妨說說那内奸是誰?身處何地?”
路驚雲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被釘在地上的内奸,朝那邊努了努嘴,“諾,是他,在那,地上。”
句句有回應,事事無着落的路驚雲在說完後,自己都覺得心虛。
與此同時,南宮浔也尬在了原地,原來這就是那個内奸,那這内奸的實力也太弱了,究竟是怎麼做到屠滅巫鄯的。
“噗嗤,”蕭夜雪沒忍住笑出了聲,見衆人的視線轉了過來,他幹咳兩聲,連忙擺手,“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沒忍住。”
“既然内奸的事沒有什麼需要補充說的,南宮兄和烏廿前輩不妨說說這‘築者靈’?”
一陣沉默過後,依舊是烏廿率先開口,隻是内容令人詫異,“其實我并不知‘築者靈’具體為何,有何作用。我隻知它似乎是巫鄯某些特殊的前輩死後凝結成的。”
“對武山而言,它是紀念,但對那些人來說,可不止是如此。”
南宮浔冷笑一聲,“他們是無知而愚蠢的人,竟妄圖憑借各個超脫世俗之物造神。”
“無知而愚蠢嗎?”一道好聽的少年音輕輕笑了一聲,“可我不這樣覺得。”
“若是沒有我這樣無知而愚蠢的人做出的事,你的心上人,親愛的長生,為何會有機會複生呢?”
“難道你天真的以為,他那樣巧合,被烏廿撿回去,又恰恰好有可以醫治他的藥材和人?”
路驚雲帶着敵意地看向這個将自己全身裹的不露出一分的人,冷聲開口呵道:“哪來的人,竟連真面目都不敢用來示人嗎?”
那人卻也不惱,隻是微微笑着,“真面目嗎?日後會有機會看的。”
“路驚雲,很期待正式見面那一天你的反應,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後果會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