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嘴邊,路驚雲不輕不重的拍了他的肩,蕭夜雪明白了他的想法,改口繼續說道:
“——尋得它,素聞劍修的第一把劍最是有助于道心穩固,想來它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可此劍已斷,又有何用。”
沈為舟眼中落寞,盡是對它與往昔的不舍。
“斷劍有何懼,重塑便是。”楚辭暮适當開口,提出了斷劍重修,“若是稍高些的品級,現在的我也無能為力,隻是巧了,它隻是一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劍。”
自開出斷劍起,路驚雲便詫異,這劇情發展怎麼和之前不一樣?蕭夜雪什麼時候想到的找劍?楚辭暮又是從哪裡學會的鑄劍?
滿腔的疑惑,卻無法開口詢問,路驚雲被噎的一時說不上話茬,隐約間,他感覺到此時的楚辭暮似乎有哪裡不對,可仔細一看,楚辭暮眉眼彎彎,與之前卻無半分不同。
“可鑄劍所需的時日……”
“那是常人。”楚辭暮冷靜開口,依據當前情況做了分析,重鑄的任務隻能由自己來負責,“我的方法非常人所用,自成一派,很快就好。”
聽完此番話,沈為舟将斷劍重新用步包了起來,将它鄭重的交給了楚辭暮,一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楚兄,我知現下我們的情況不妙,可你千萬注意盡力行事,一定不要強撐。”
楚辭暮點了點頭,珍重的接過包袱,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身側,起身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路驚雲的視線,視線相對的時候,楚辭暮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擔憂與詫異。
其餘衆人商讨着怎樣創造時機剿滅黑霧,言語間隙中,楚辭暮向路驚雲安慰一笑,用眼神安撫了他的情緒,随後像無事發生一般繼續參與到了商讨之中。
“時機我們暫且先擱置,”蕭夜雪看着眼下衆人七嘴八舌卻依舊讨論無果的場面,不由得出聲控制一下,“還有楚兄,你……”
能不能把你的視線從路兄身上扒下來。
但是真正對上楚辭暮眼神的時候,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蕭夜雪還是将後半句話咽了回去,嘴角挑高,向他發出一個大大的笑,随後搖了搖手,表示沒什麼。
“算了沒什麼,”蕭夜雪屈從于楚辭暮的眼神壓迫,繼續剛才的話,“新加入了這位……”
“南宮浔,就是聖旨中提到的祭司。”
“嗯,”蕭夜雪将新來的人對上了名号,“南宮祭司,我們還不了解你的一些情況,所以現下我認為我們應當先了解彼此擅長的能力,以便更好的安排如何穿插時機,在損失最低的情況下剿滅黑霧。”
南宮浔手上的扇子一合,扇尖輕點下巴,很快開口說道:“雜七雜八,什麼都會些,什麼都不精通。”
“若是非要說一個的話,那或許就是世人眼中的各類禁術吧,我尤為擅長。”南宮浔拉長語調,慢吞吞補充說道。
“我呢,擅長陣法,各類劍術,可直接與黑霧去對抗。”蕭夜雪緊随其後,也說出了自己所擅長的。
随後莫清寒大大方方說到:“我或許是我們之中對于浮生門内部事務知道的最多的人,若是針對空骛門主……和淩華師尊的弱點,我可以幫得上忙。”
“我離開的早,門内的事情我幫不上忙,”沈為舟開口解釋,随後仔細想想,自己心中最不願承認的卻是此刻最需要說出的,“我……我身上有着黑霧,我已能夠掌握部分黑霧,黑霧的部分,可以交由我來下手。”
“此外,鑒于黑霧的特殊性,若是有什麼消息需要去打探,也可以交由我。”
聽到此處,路驚雲不合時宜的,幽幽冒出一句“沈兄,打探時一定要記得不能走正門。”
衆人未曾明白,滿臉疑惑的看着路驚雲,唯有楚辭暮一人,聽到“不能走正門”時,忍俊不禁笑了一聲。
于是衆人又是滿臉疑惑。
“咳咳,”楚辭暮收了笑,淡淡地開口說道:“首先是沈兄的鑄劍,明日我便可将複原的劍交于沈兄。”
“對于其他,現下我的靈力雖不強,但若是情況緊急,我亦可以上陣殺敵。”
在場隻剩路驚雲,于是五人全部轉向他,視線直直地望過來,路驚雲隻好帶着些心虛地開口:“我,可以幫忙配藥,我從藥翁那邊學了不少藥方子,雖算不得精通此道,卻也是可以幫得上忙的。”
“再者說嘛,我還可以聯系一位前輩,他會為我們帶來新的助力。”
至于新的助力嘛,自然不是凡人李滇和隻剩下一縷的前輩,而是李滇曾經答應過的,能夠傾力相助。
就在衆人話音剛落之際,一名弟子叩了兩下門,随後便徑直入屋。
路驚雲看着來人,心想似乎每次帶着空骛命令來告知他們的,都是這一人,隻是腦中無甚此人的記憶,便也作罷。
“傳門主命令,近日妖物橫行,浮生門内禍端不斷,衆弟子需一同前往廣場,以便互相監督,防止内亂發生。”
六人相互對視,一個念頭閃過,機會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