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體共神?!
衆人在聽到這一異象時,紛紛感到驚懼。上次出現這一異象時,世間滿是生靈塗炭,是同樣存在于傳說中的人物将它封印,後世才得以生存下來。
如今這一怪事怎會突然出現在這樣一個小地方?
見衆人憂心惶惶,蕭夜雪幽幽地打了個哈哈,“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多想,畢竟二人的樣子也不完全像是這一現象。”
“蕭兄啊,”路驚雲語重心長的開口,“這樣的安慰相較于沒有也隻能圖個心安了,既然你能猜想到,那麼它們便有共通之處。”
“就怕這一點點的共通之處,也足夠要了我們的小命。”莫清寒攤開雙手,一副無謂又張揚的模樣。
衆人還未從聽聞這一消息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突然聽到書閣外傳來弟子的聲響,“師兄,你們在裡面嗎?”
沈為舟聽到聲音,與莫清寒對視一眼,随後便化作一縷黑霧自窗中飄出,離開了上下一團糟的浮生門。
楚辭暮扯了幾下衣衫,做出一副匆忙之象,随後将路驚雲也搓的亂七八糟,這才開口,“在,進來吧。”
那名弟子進來後先行了個禮,見還有莫清寒在,道了一句“師姐。”
衆人亦是一副剛從火場出來的模樣,他開口說道:“山門的大火已經滅了,衆長老想怕是有歹人故意作亂,故而派我來尋各位師兄、師姐。”
楚辭暮率先點頭,“有勞。”
其餘幾人雖未言,但對楚辭暮的話也是紛紛贊同。隻是不料那名弟子仍未離去,機械性地重複了一句“各位長老有請”。
蕭夜雪不客氣的點了點頭,“有勞,我聽到了。”
卻不料那人仍未離去。
站在原地與幾人面面相觑。
路驚雲等人隻好起身,“勞煩帶路”,如此,那人方才轉身,走在前面為幾人帶路。
一路無言,周遭無聲的壓抑令幾人感到有些不安,不知各長老所謂的懷疑,究竟是出于何人,源于何意。
待到衆人走到門口之時,那人卻又将除楚辭暮之外的其餘人全都攔了下來,“門主隻宣楚師兄入内。”
“你什麼意思,”蕭夜雪伸手拉住楚辭暮,不讓他一人入内,他看着那名弟子質問道:“空骛門主若隻是叫了楚兄一人,你非帶我們來此做什麼?”
“若不然,假傳口谕,你又該當何罪?”
“是我叫他來的。”屋内,主位上的那人緩緩走來,慈眉善目地看着幾位,“辭暮是我徒兒,我們相商一些門内事宜,不方便各位聽聞,若是這位小弟子冒犯到諸位,我先在此道個歉。”
說着,空骛向幾人低頭,眼中帶着歉意。
蕭夜雪看着屋内各長老均在各自的位置上,勉強将心中的疑慮壓下,擡手抱拳向空骛半彎了腰,“方才是小輩無禮,冒犯門主了。”
客套話說完,空骛便率先進門,路驚雲似乎想起了什麼,擡眼看向楚辭暮,隻見他搖了搖頭,朝自己微微一笑,随後便坦然入内。
“他們應當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的。”
路驚雲小聲碎碎念着,在門外來回踱步,不知是否有人在屋内布下了陣法與外界隔絕聲音,幾人竟一絲聲音都無法聽到。
蕭夜雪見路驚雲意外的焦急,向他安慰道:“路兄,說不定隻是一次普通的會談,衆目睽睽之下,縱使是他也不敢輕易動手的。”
路驚雲似乎将這話聽了進去,點了點頭,看莫清寒坐在了門前的台階上,便也跟着坐了下去。
順着莫清寒目光的方向,路驚雲看到了殘破不堪的山門,幾曾何時,那個世人眼中仙風道骨的地方,也遭了難。
往常的空中不時有不知品類的仙禽飛過,隻如今怕也是為了避開這災禍,飛向别處了去。
“我們門中這些仙禽當真是聰慧,竟料到浮生門會有災難降臨,飛到了其他地方。”路驚雲正與蕭夜雪調侃着門中的仙禽,不料正午時分天竟陰了下來。
“不對勁,”莫清寒看着逐漸陰沉下來的天,瞬間起身,“此時的天象不像是要下雨,更像是有人在施用強大的術法所緻。”
強大的術法,衆人首先聯想到的便是空骛,在座除了他,或許還有一位不管事的淩華,其餘無人有這樣的實力。
“我有一方法,或許可以看到屋内發生了什麼。”蕭夜雪見幾人都憂心忡忡,還是猶豫着開了口。
聽到此花,路驚雲的眼神一下子便亮了起來,莫清寒也跟在了身旁,于是蕭夜雪借劍一用,于門上畫出一個圈,雙手結印,口中不停念着術法。
神奇的是,随着蕭夜雪的動作,這個圈逐漸變得透明,衆人得以看到屋内發生的場景,可以聽到屋内的聲音。
“啊——”
與屋内連通的一瞬,湊巧便是楚辭暮的尖叫聲,路驚雲不由得捂着心髒,企圖壓制狂跳不止的心跳。
“此前我沒有提及此術,便是因為這。”蕭夜雪扶着路驚雲,幫他拍了拍背,順完這一口氣,“此術雖能看到屋内發生的情景,卻也能讓觀看之人對于屋内的事情感同身受。”
原來心髒處的疼痛是因為楚辭暮啊。
路驚雲白着一張臉,在心中默默想到。
自己都這樣疼了,那暮暮又該會有多疼。
路驚雲耗盡全身力氣,壓下了想要推開眼前的門的沖動,他知道,他可以一時沖動推開這扇門,可如今幾人的實力并不足以能夠直面對抗空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