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尚且有一搏之力,後者若是黑霧的根源,那可當真是要了這一衆人的命。
“現在我們怎麼辦?”
“先當作不知道吧,剩下幾人我們找機會也分别查一下。”
于是淩華與莫清寒回到臨仙閣時,三人已恢複往常的神态,圍了一圈,正悠閑地坐在凳子上——看螞蟻搬家。
“這是在做什麼?”
莫清寒聲音一出,地上的螞蟻被吓得四處逃竄,三道幽幽的眼神望過來,她一陣聳肩,有種莫名的心虛。
“師姐,螞蟻吓跑了。”
“嗯,我看到了。”
“難道你們想與我一同去抓螞蟻?”
話至此處,看莫清寒的架勢像是要起身就走,三人整整齊齊地伸出手抓住衣擺,為自己找補,“其實吧,螞蟻也沒有很重要,還是師姐回來令我們更高興一些。”
淩華看着他們打鬧一團,無奈一笑,在後面的桌子邊也坐了下來。
“師傅,師姐,方才你們與那黑霧纏鬥,可否受了傷?”
“蕭兄擅長醫術,若是受傷了,不妨讓他來看看。”
淩華擺手以示拒絕,“我就不跟着你們鬧了,區區黑霧,無法傷到我。”
“此前不出手,也隻是我所練功法特殊,非必要不可動手。”
莫清寒卻一臉好奇,随手拉一個凳子湊到三人附近,仔細看着這個年紀似乎還沒自己大的來客。
“你的醫術,很高超?”
“高超談不上。”蕭夜雪略表謙虛,他本不是醫修,但是小傷的治療還是可以做到的。“隻是略懂皮毛。”
“那你看看,能否看出些什麼?”
蕭夜雪像模像樣的在她手腕上搭了一條剛從楚辭暮處順走的手帕,一手輕放在她腕上,一手背在身後施術。
熟悉的線自她額頭飄出,離開臨仙閣,到了一處靈氣濃郁的地方。
此外,另有這縷熟悉的線一同出現,仿佛憑空而生,與先前的線一道,飄向了同一處。
蕭夜雪内心大起大落,但表面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這位莫師姐的傷并不嚴重,隻是靈力損耗過大造成的,多加修養便可恢複。”
莫清寒聽着“醫囑”,覺得這位蕭公子的技術并非他口中的略懂皮毛,最差也是将醫典讀了個遍。
叩叩——
此時院門被人敲響,門主及衆長老派人來邀淩華前往書閣,商讨黑霧有關事宜。
他迅速地安排好院内四個後輩,随後跟着來人一同離開臨仙閣。
在淩華同莫清寒安排之際,蕭夜雪壓低聲音對兩人說:“你們剛剛看到了嗎?普華尊者額頭也有線飄出。”
“看到了。”
楚辭暮的聲音依舊沉穩。
“你竟敢對普華施術?!”
路驚雲的聲音努力壓低但仍掩飾不住語氣中的震驚。
楚辭暮搭上他的手,幫他緩和内心的驚訝,蕭夜雪解釋道:“我的術法未經我的意願,他人無法感受的到。”
“就像方才的那縷絲,隻因我們三人一起,我願意讓你們看到,你們眼中它才有了或許近乎透明的模樣。”
“在其他人眼中,方才是沒有任何東西存在于他們眼前的。”
蕭夜雪說得直接,路驚雲也想起來了自己曾經給這位主角開了多麼大的金手指,隻是沒想到親身體驗又是一番感覺。
一次震驚随後而又恍然大悟,看似很漫長的過程在現實中也僅僅隻是幾句吩咐間,淩華走後,莫清寒便徹底随心,随意地坐在凳子上。
“莫女公子,不知是否對門内弟子有所了解?”蕭夜雪像是随意聊天一般,有一搭沒一搭地好奇問着。
“哦?此話怎講。”
“女公子應當有所了解,在我初來乍到之時,曾一劍斬斷附着于門内弟子身上的黑霧,但那名弟子卻因此傷了眼睛。”
“我的内心倍感愧疚,不知他的傷可好些了?”
莫清寒仔細一想,好像确實有這麼一樁事。
“首先,我糾正一點,女公子聽着真别扭,叫我清寒便好,這其次嘛,這位弟子起初是有些怨恨你的,畢竟常人失了眼睛都會有些恐懼。”
“開始時他是有些抵觸你贈予他的藥的,隻後來,許是他想通了吧,便也好好用了藥。”
“既如此,那便好。或許改日有時間,清寒可否帶我去為那公子複查一番?”蕭夜雪聽完,知道莫清寒的确是了解過的,對她存了一份欣賞。
若論他提及此事,一則是為了找機會在那弟子身上施術,再探黑霧根源,二則也是給自己的行為找補。
情急之下,實屬無奈。
“當然沒問題。”
對黑霧的調查有了進展,但蕭夜雪并不了解沈為舟,在路驚雲與楚辭暮做中間人的情況下,他向莫清寒詢問沈為舟。
一番近身打鬥,蕭夜雪是探過他身上的,沒有黑霧的氣息,卻連自己的靈力都與黑霧有着聯系,如此特殊的情況,縱使少年天才如蕭夜雪,也無從下手。
昔日門内的關門弟子,究竟為何會與黑霧有如此深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