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
她又被他逗得咯咯笑起來,手指攀上他的衣領,“我的意思是,不然你和我一起回去呢?巴黎很有趣的。”
“以你曾經教授的身份?”
“以波利尼亞克小姐男友的身份。”
梅林,她一定在念什麼古老又邪惡的咒語,她那張甜蜜的嘴唇到底在說什麼呢?
“西弗勒斯,不許發楞了。我是說,我想邀請你聖誕節去我家裡。我們可以做一對全世界最幸福的小情侶,我會把你介紹給我家裡的人和所有的朋友。”
他使用盡量輕描淡寫的語氣,“很不錯。我同意。”
“當然,最重要的是巴黎不在乎任何人的任何事,沒有那些讨厭的記者揪着你的任何一點細節不放,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
他順着她的話哄她,“嗯,在那裡我隻是Severus Snape,一個著名的藥劑師和教授。聽起來真像是解脫。”
“而且我有一間漂亮的花廳,我們可以在裡面……”她的嘴被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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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前的最後一節黑魔法防禦課是上給三年級的,剛好趕上了博格特的内容。
自從某次“博格特現行事件”後,西弗勒斯就一直不怎麼待見博格特和與之相關的内容,所以他還是濫用職權将那節課程分配給了莎樂美——這當然并不出于他好奇莎樂美的博格特會變成什麼樣子 ,至少他在心中是這麼對自己說的。
顯然,學生時期的莎樂美翹掉了這節課,她隻會選擇使用粉碎咒或是什麼破壞性更強的咒語而不是無聊地Riddikulus,簡直不知道有什麼用。
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當下課前需要将那隻擅長化形的古怪生物收回到那個總是一邊搖晃一邊砰砰作響地老舊衣櫃時,它卻在莎樂美面前呈現出一副金箔畫般的美麗景象。那是一間澄澈陽光照耀下的玻璃房子,一個描金畫彩的瓷娃娃似乎正從高處緩緩落下。
西弗勒斯觀察到她的嘴唇顫抖了兩下,她小聲說,“其實我并不害怕這個,隻是我更願意它直接掉下來,摔成幾片都可以。”
他代替她完成了回收和宣布下課的工作,在空蕩蕩的教室中拉住她的手,用指腹摩擦着她手心處指甲印出來的痕迹。她的情緒有一瞬低落。
西弗勒斯看在眼裡,他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卻無法更多地安慰她。有些事情是你不能做的——就像不能寫信給你的一部分,寫信給你的腳或頭發,或心髒。
但他無法面對她哀傷的神色,他用雙手輕輕捧着她的臉頰,那個吻隻有一秒。因為下一秒她就笑着撒嬌要西弗勒斯陪自己去對角巷買一些需要寄出的聖誕節禮物。
西弗勒斯無從得知的是,她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他總會拉住我;可我無法容忍自己太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