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省省該花花啊。”他不服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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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火鍋,鄒晴天打車回酒店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鄒晴天在車上閉眼歇了會兒,這才打開手機看消息,沒有闫桢的消息。
自從挂斷電話到現在,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鄒晴天胸口起伏了下,莫名覺得有些疲憊,卻仍舊提着口氣,找到闫桢的号碼撥打了過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鄒晴天将手機熄滅,将視線投到車窗外。
京北果然是京北,車水馬龍,燈火通明如白晝,這樣的城市,有誰會能狠下心來離開。
這座城市,是鄒晴天自懂事起,便喜愛的地方,她又把視線放到身側,那靜靜躺在位置上的獎杯,是她這幾年來一直所追尋的東西。
寫出優秀的故事,搬上熒幕 ,揚名立萬。
鄒晴天深知自己不會放棄她的理想。
街頭的車終歸是少了點,在師傅踩下刹車的瞬間,鄒晴天的思緒斷了。
“好,已經到了,請拿好您的貴重物品。”司機師傅說着近乎模式化的話語,擡手點擊屏幕,去看系統給他派的下一單。
“砰”的一聲響,鄒晴天關上車門,車輛疾馳而去的瞬間,鄒晴天回過身來。
在仲夏的京北夜間,她看見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闫桢...
他怎麼會突然來?
已入深夜,風裹着涼意襲來,鄒晴天的心跳聲越來越大,時至此刻,她竟甯願站在酒店門口的人隻是與闫桢有幾分相似而已。
可這個念頭僅僅出現了一瞬間就被她自己給否決了,這乍然而起的興奮,如果是空歡喜一場的話,也太過殘忍了些。
闫桢穿着白色短袖和複古色的牛仔褲,沒推行李箱,隻在身後背了個黑色書包。
他眉眼松散,唇角微啟:“不認識我了?”
鄒晴天蓦然間忽覺鼻子一酸,下一秒,直接跑向闫桢。
這一幕簡直漫長的像是電影的升格鏡頭,過往的風好像都帶着無形的阻力,直到鄒晴天埋進闫桢懷裡的瞬間,她的腦子仍舊是一片空白。
闫桢的聲音自頭頂傳下來,話語間帶着些許疲意,細微之處,夾雜了些笑,聲音有些啞啞的:“恭喜你呀,鄒晴天,那我以後是不是就可以說自己是春華杯最佳編劇獎獲得者的男朋友了?”
鄒晴天沒忍住被他這一長串的名号給逗笑了,悶聲嘲笑他:“你這關系攀得也太遠了吧。”
闫桢笑着,擡手攏住鄒晴天的後腦勺,把人往自己身上壓,啞聲道:“你走的時候說讓我不要太想你,我好像沒做到。”
鄒晴天鼻尖全是闫桢身上的氣息,盛夏時節的京北,她安靜地聽着闫桢說着思念的話,這瞬間,她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和闫桢的一樣大。
良久,鄒晴天幾番說辭從肺腑之間滾到喉嚨,而後又囫囵咽了下去,才吐出來一句:“先回房間吧。”
兩個人在淩晨的街頭相擁太久,屬實有些别扭。
“好。”闫桢應了聲。
兩人擡步進了酒店大堂,鄒晴天開口問:“你今天怎麼過來了,協會不用管了嗎?”
闫桢牽着鄒晴天的手,應道:“今天周五,周末沒事情。”
鄒晴天眼睫動了動,從闫桢家打車去機場要一個小時,飛機要兩個小時,機場到酒店也要半小時。
一趟下來,半天的時間都過去了,來回一次就是一天。
她下意識地計算着闫桢往返一次的時間和距離,然後慢慢地在心裡的天平上計算着值得與否。
值得這樣折騰闫桢嗎?
鄒晴天抿了下唇,開口:“太遠了,累不累?”
聞言闫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向鄒晴天,眉眼間帶着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自己付出的時間和精力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讨好或是炫耀的東西。
“之前讀大學的時候也總是這樣,”闫桢說着話,淡淡叙述着自己從前幾年中最為日常的事情,片刻後,他恍惚間驚喜了下,話語中帶着驚訝,“說不定我們某一次還坐過同一班飛機呢?”
鄒晴天被他奇異的關注點給逗笑了,沒忍住配合他,裝着逗小孩的語氣道:“是哦,說不定你其實很早很早之前就見過我了。”
闫桢隻是笑着,鄒晴天下意識把他往電梯那裡帶,但誰料闫桢扯了下鄒晴天的手,道:“等一下。”
鄒晴天不解,揚着眉,詢問他:“怎麼了?”
闫桢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硬卡,臉上帶着複雜的笑,聲音低低的,像是說着什麼閨房秘事似的,夾雜着些羞。
“那個...我還訂了一間房。”
“......”鄒晴天望着他手上捏着的身份證,面上的笑瞬間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