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吃的那麼多,怎得不見你長肉呢?”
小春兒給陳虞洗完了頭發,便給她按摩肩膀。
陳虞靠着木桶,舒服的泡着熱水,摸着腰間緊實的皮肉:“你若是跟着我一起去校場練上幾日,也會吃了不胖。”
小春兒嘻嘻的笑:“奴婢可不去!小姐不知,奴婢前幾日回家,我娘給三哥挑腳上的水泡,他哭的嗷嗷的呢!”
陳虞笑笑,又與她問了些上課的事情。
“付先生教的好,大家都積極的很,隻是先生每日都要挑人起來背書,背不下來實在是丢人的緊……”
“放心吧!小姐,奴婢才不會給您丢人,雖然與那方草兒差了一點點,但是奴婢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那方草兒在我母親院中如何?”
方草兒的娘親在一場大火中丢了性命,家中隻剩下她一個孤女,陳虞尋她來問過話,這姑娘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娘親做了什麼,柔弱的可憐,這個姑娘是個庶民,又無甚求生技能,她便與陳府簽了三年的契約,在内院收拾打雜。
她生的好,個性也溫柔,便被陳夫人看中,挑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如今和其他人一樣每日都去讀書習字,不成想在這方面這姑娘還有些天分,力壓春杏與小春兒兩個拔得頭籌。
陳夫人自然更喜歡她,還給她另起了個名字,叫做芳菲,隻是小春兒一時改不過來。
“夫人待她特别好,還供她筆墨,讓她陪着抄經,夫人院中其他幾個侍女都眼紅的很!”
陳虞語氣淡淡:“誰若是敢在内院興風作浪,直接報給劉嬷嬷趕出去。”
“小姐放心,劉嬷嬷早就敲打過了!”小春兒安撫道:“如今吃得飽穿的暖,還有書讀,簡直跟做夢一般。便是眼紅,也不過是私底下嘀咕嘀咕,她們既沒有膽子,也舍不得!”
“小姐,奴婢這陣子也打聽了不少消息,原來方嬸兒還在的時候給方草兒相中了一戶人家。”
陳虞安靜的聽八卦。
“那戶人家住在鎮上,也是尋常庶民,不過家中小郎君是個會讀書的,被鎮上書院的大儒收做了弟子,那小郎君也是極喜愛方草兒,不過小郎君的母親嫌棄方家太窮,嫁妝單薄,不甚樂意。”
“方嬸兒雖然走了,但是也給方草兒多少留了些财物,再加上小姐補貼她了些,那小郎君的母親方才勉強同意,方草兒還要守孝,那小郎君的母親便給她出了主意,讓她到宅中做侍女,既省了吃穿,還能補貼些家用。”
陳虞睜開眼:“那方草兒的月錢不會都給了那小郎君的母親吧?”
小春兒點點頭:“奴婢私下與她談話,确實如此。方草兒說等三年期滿,她便要回家成親去。”
陳虞感歎道:“你們既是好姐妹,便也勸勸她,自己手中要留一些錢财才是。”
小春兒無奈:“方草兒什麼都好,就是性情柔順了些,她如今被未來的婆母拿捏在手心,哪裡還敢藏私!”
主仆二人又八卦了幾句,陳虞便洗好了出來。
“小春兒,你有沒有想過将來想要做什麼?”
“當然是做小姐的侍女。”小春兒想也沒想的回答。
“過些日子,我準備讓劉嬷嬷兼着外院的管事之責。”陳虞說起了自己的安排:“外院人多事多,劉嬷嬷需要将精力用在外院中,我便想着給她尋個幫手,将内院的活兒接過去,做個副管事。”
陳虞拉着小春兒的手:“這事兒,你可能接得住?”
小春兒一時呆愣,支支吾吾的應對:“小姐,可是俺……奴婢年紀還小……也沒做過……而且奴婢隻想一直跟着小姐……”
“誰也不是天生就會。”陳虞安慰她:“就算你做了管事,也不過是換了另外一種方式跟着我。”
陳虞語重心長:“小春兒,我尋了先生來教你們讀書習字,可不僅僅隻是讓你們做侍女的,你們學到本領,可以做更多、更有用的事情。”
她輕聲調侃:“論起月錢,管事可比侍女拿的多,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
小春兒有些慌:“小姐……俺……奴婢,不知道該怎麼做?”
“從明日起,你便跟在劉嬷嬷身邊學習吧,不過每日的功課也不可以落下。”
“那小姐身邊誰來伺候?”
陳虞略一沉吟:“便讓春杏來吧。”
她如今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别處,她身邊的侍女工作輕快的很,春杏一家世代是陳家的家奴出身,最是機智聰明,為人也沉穩,最重要的是嘴巴緊的。
“小姐,奴婢……舍不得你……”
陳虞輕聲囑咐:“你以後有事随時可以來尋我,内院有你看着,我更放心。”
小春兒一下子便想到了某些事情,點頭如搗蒜:“小姐,你放心吧!雖然現在内院很多人,但是小春兒一定看的好好的!”
“花壹和貳姜也可以放開了,讓它們随意出去玩兒。”
“嗯嗯~”
一夜無話,轉眼便到了第二日。
陳無有小公子帶着劉嬷嬷、林破奴和付文源四人帶着府中幾個小厮一起坐着馬車出了府邸,往牧場奔去。
牧場是陳無有親自定的地方,就在陳家村外的一處荒山腳下,陳家村三面環山,另外兩座山地勢矮,離陳家村也近,村裡人經常上山砍柴打獵,翻過山便是其他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