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不是文物部門的,當時也馬上要退休了,根本不用實際負責什麼事情,隻能說作為一個閑職老領導,也就是流程式過去轉一下。而那個時候,我的父親在其他省市的部隊裡,母親正是事業上升期擔任班主任非常忙碌,外婆還要承擔家務和照顧已經上學的表哥,我這個小破孩子,就自然是外公去哪給我帶到哪——包括考古現場。作為一名老幹部嘛,外公是很根正苗紅的唯物主義,雖然他不像爺爺那樣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但他的态度也是敬鬼神而遠之,對這些幹脆不想,自然也沒有恐懼和避諱。但我是個啥玩意?人形吸鬼器呀!而且就算是正常人,小孩子的玄學防禦力本身就比成年人差,何況在場的除了維持秩序的警員就是考古隊員,有一種說法是,邪祟本身就懼怕機關單位的權力和正氣。在這堆人裡出現個兩三歲被外公抱着的我,中招的不是我才怪。
而且這個活埋鬼,是穿着又破舊又厚,土騰騰的黑色棉袍子的。這也是我能知道他是活埋鬼,而且會打出立卦的原因。有一個我研究了很久才弄明白的玄學課題,之前一直是個疑惑,就是在處理玄學問題的實踐中,為什麼看起來形象上穿得越厚的鬼越難對付。因為不管是看起來穿的很厚的鬼,還是因為玄學原因(這個就根本不可能是醫學病理原因)穿很厚的人,前者就是活埋而死的鬼,後者則是被活埋死了的鬼纏上的人。因為怨氣大、陰氣重,所以都很邪門難對付,處理起來很費法師。
而且更要命的是,這破玩意還會法術。其實之前我就知道他的存在,甚至有一次他差點被我的大王爺抓到捏死了。但是就差那麼一點點,還是讓丫跑了。後來某人也讓他的手下,也就是我父母家那邊(在長城以北)駐守的八旗将軍額濟根帶兵搜捕這玩意,但是據額濟根将軍回複,這玩意可以遁地,鑽進土裡面,他們也沒辦法。甚至因為這個死鬼,導緻額濟根将軍跑到他的大王爺面前謝罪請辭。
不過嘛,最終打卦問出的結果,居然是我們家老頭兒能解決。眼看着太爺一副“終于你用得着我了吧?”的表情,我問他:“說吧,怎麼處理?”老頭兒說,要讓某人授予他兵權,他處理這個事必須有足夠多的兵馬。相當于拿我給這玩意引出來,然後老頭兒用法術封住地面讓丫别再鑽進去,而配合他的兵馬則以最快速度将其斬殺。兵馬嘛,最終也沒接借,但是某人親自去配合老頭兒了,一人能抵千軍萬馬吧。一個多少年的心結終于是了結了,但是這邪門玩意的動機,真的讓我現在想起來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