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你已經被FBI包圍了!”
赤井秀一邊在陰雨的森林裡僞造大小不一的鞋印,邊想:“溝通是從哪一步減少的?”
他爸還在忙華盛頓那邊的事,FBI的朱蒂打下手開後門。
較早的時間。
加西亞家成員被秘密解救的消息傳回後,赤井務武腦海中的電路啪一下接上了:“溫斯蒂·加西亞選擇了向你們求助?”
女探員沒想到會從MI6的老前輩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她驚疑不定地說:“詹姆斯讓我專心負責北美的事務,但幾個月之前,我的确與那位小姐接洽過……是詹姆斯告訴秀的嗎?”
“不。”赤井務武面色麻木地打通兒子的手機,“在聯合搜查之前,各國機構不會先報複一場内戰的,對吧?”
烏城曦閃身躲到賓利慕尚的陰影中,阻止高處狙擊手的持續點射。
橋面上一覽無餘,下橋的路口也被封堵,如果君度酒沒死的話,他們大概會一起被活捉。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FBI竟然還有這一手。”她略帶驚奇地說。
詹姆斯在烏丸大廈受了不輕的傷,但在他的掩護下,提前下車的探員們活捉了兩個君度酒的人,并成功拷貝了烏丸集團借由商業之便,與多國勢力進行非法貿易的證據。
他能調用的人手不多,但與期盼獲得的成果相匹配。
而就在即将撤離的時候,一手培養了FBI數批精銳的高級搜查官得知,冰酒和君度的主戰場竟然不是在東京——這倆價值更高的犯罪分子也出沒在烏丸大廈裡!
上帝賜福,哪怕眼前是帶毒的餡餅,已經許久沒做出進展的FBI也要一口吞了。更何況,他們經過了多重排演,對方圓數裡的地形無比熟悉!
跨河大橋的開端,詹姆斯精神矍铄,預備着進行現場指揮。
而口袋裡手機的振動突兀地打斷了他。
能在這種時候聯系上他的人不多,詹姆斯的粗眉鋒銳颦起,還是拿出手機看了來電顯示,随即接通。
他一邊單手輸出着戰術手勢,一邊說:“赤井?現在并不是聯絡的好時機。”
“我就是為了破壞這個好時機才來的,Sorry。”狙擊手穩步行走在泥濘的沼澤邊緣,沒有給老上級發問的機會。
“詹姆斯,我能确保這通電話不被任何人接聽,而你要做的就是控制好微表情。”
詹姆斯的眼神随着十二月的日本氣候冷下來。
片刻後,他繼續下達環形包抄的命令。日本警方也已到場,雖然對FBI的先斬後奏十分不滿,但也隻能現場配合他們的行動
“不就是捉幾個犯罪分子嗎,值得出動這麼多武裝力量?!”京都警署的負責人格外不滿。
“警部。”戴眼鏡的方臉搜查官冷靜地告訴他,“橋上是能威脅到警視總監的犯罪分子。”
淩晨三點,對于跨河大橋的水空封鎖完成,當即就有不明船隻闖入橋面下的封鎖區,并他們聲稱隻是出了故障的遊覽船。
FBI的探員摸到君度酒的貨車殘骸處。
躲在賓利車後的棕發女人無視他們對于投降的規勸,雙槍連發。
烏丸集團的冰酒大概槍法并不好,沒對探員們造成什麼傷亡。
“她的子彈打空了!”勝利女神在前方招手,FBI的特工預備着沖鋒。
“砰!”貨車殘骸裡噴發洶湧的氣浪,鶴見慎吾研發的武器散發最後的餘熱。
美國特工們隻能緊急卧倒,穿黑色防彈衣的女人趁這個機會從掩體後翻出,在近空直升機的追擊下落入滾滾江水。
槍彈傾瀉而下,通通被水流吞噬,沒留下一點回音。
同樣沒有回音的還有冰酒。
事後,FBI的諸多精銳們複盤了許多次,仍沒想到Ice wine是如何在多方的包抄下突圍——饒是在精英雲集的北美特工總部裡,也沒人能在那樣密集的火力攻擊下生還。
日本警方沿着河岸搜尋了很久,甚至對鴨川江底進行了捕撈,都沒有找到冰酒的絲毫痕迹。
FBI又一次的跨國追捕行動,以帶回幾具被燒焦的屍體落下帷幕。
天将明時,特工們回到位于京都的臨時落腳點,卡邁爾還十分不解:“我雖然到的晚了些,但詹姆斯長官可是親自開車追擊搜查的,怎麼會……”
遠在美國的探員朱蒂上線,着手準備與日本官方的文書交涉,在聽完今天的現場動向後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我們得到了烏丸集團規模龐大的犯罪信息,不是嗎?”
勞碌了許多天的FBI們去休息了。
此時,伴着京都初起的日光,詹姆斯·布萊克的愛車才堪堪停在落腳的居民樓下。
他熄火後沒有急着下車,而是摘下耳邊用以指揮全體成員的隐形耳機,一手撫上凸起的外套口袋,才借着解安全帶的姿勢回頭。
坐在車後座的人抽出一張紙巾,慢慢擦拭着沾滿水珠的護目鏡,歎着氣說:“真是别開生面的會面方式,布萊克特工。”
“我幫你脫身,是因為足夠相信赤井探員。”他們走空無一人的逃生樓梯上樓,詹姆斯關上安全屋的門,始終注視着率先走入房間的棕發女人。
這是間完全看不出居住痕迹的樣闆房。烏城曦走過硌人的木頭沙發,來到客廳的窗邊,微微掀起簾子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