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
“Lemon liqueur叛逃。”那雙藍色的眸子在白光下緩緩眯起,蛇瞳般注視烏城曦的反應,“琴酒親手狙殺了她。”
烏城曦愣了片刻:“什麼?”
她這才想起檸檬利口酒指的是誰。在冷凍液裡泡久了,烏城曦身上散發的冷意連防護服衣料也沒擋住。
遺傳自斯拉夫血統的深棕色眉毛皺起,烏城曦表現出真切的不解,立刻問:“宮野明美叛逃……雪莉酒出事了?”
她從姑媽的眼神裡看出事情并非如此。
宮野志保還好端端地待在實驗室裡。
貝爾摩德聳聳肩,說:“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她們姐妹感情深厚互為人質,宮野明美好端端地怎麼跟俄國機構搭上了線?”
“如果她們得知父母……”烏城曦沒繼續說下去,不滿地站起身問,“不過是個俄國卧底,你們就因為這個懷疑我,連進行一周的實驗都中斷了?”
放射性物質的實驗一旦中斷就要重頭再來,烏城曦的煩躁可以切實感受到。
貝爾摩德恢複了笑吟吟的模樣,讓侄女别沖自己撒氣:“阿拉,這是Boss的意思。”
她走到前面旋開門鎖:“走吧,甜心。”
烏城曦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踏出實驗室時又恢複了以往從容的樣子:“檸檬利口酒的死訊不能告訴雪莉,那小姑娘性子剛強……屍體回收了嗎?”
貝爾摩德決定之後再嘲笑冰酒不聽長輩勸告,遺憾地說:“掉進海裡去了,行動組還在搜尋,不過是一槍正中心髒呢。”
這是北美不知道哪個州的地下實驗場,處處都是監控,穿着白衣的實驗人員全都縮在一邊噤若寒蟬。
烏城曦甚至能猜到老不死的烏丸蓮耶會在哪個機位觀察她的反應。
借着換衣服的間隙,她一腳踹碎試衣間的紅外攝像頭,通過手機的加密系統發出簡要的訊息,信号直達前蘇留下機密衛星。
去見烏丸蓮耶的路上,貝爾摩德接了個電話,不怎麼驚訝:“看來甜心你說得沒錯……雪莉跟組織發生沖突,好端端的實驗也不做,已經被關進禁閉室了。”
烏城曦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随意“哦”了一聲。
機構那邊情報洩露,宮野明美李代桃僵被當做了叛徒,現在進行到事後清查——
烏城曦将雜念從腦海裡抛出,構築此事中冰酒視角該有的回憶與反應,等待接下來的審訊。
一天後,烏城曦從刑房出來,貝爾摩德沒看出她有什麼破綻,唉聲歎氣地飛回劇組了。
黑衣幹事無聲出現,遞上一部手機。
烏城曦接過手機,裡面傳出蒼老的聲音:“我親愛的曾孫女,最近還好嗎?”
烏城曦連骨頭都在發疼,卻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揚起一個笑:“承您關照。”
“最近的任務做得很好。你一直是個優秀的孩子,但難免也會犯錯,把老鼠認成得力的下屬……”
某個外交官員給出外聯組有卧底的情報,琴酒剛回到東京下令召集組織成員,就接到檸檬利口酒前往某個廢棄港口出逃的消息。
組織裡的頭号殺手出手,宮野明美當然沒法活着離開。從烏城曦的視角看,宮野明美并非沒有逃脫的機會,而是為了不牽連威脅到妹妹自願赴死。
那個早該腐朽的聲帶還在絮絮叨叨,提起一些不重要的事,又忽而說:“宮野家的棋子全都廢掉了,但或許還有藏起來的老鼠,你去料理吧。”
“當然。”烏城曦熟門熟路地往外走,“雪莉又出什麼事了?”
走在一旁的幹事說:“行動組的人沒看住,雪莉在禁閉室裡服藥自盡了。”
“是嗎。”
通往地上的合金門開啟,烏城曦被強光刺得閉了閉眼。
“Boss,清查結束後請您通知科研組,我自願領罰。”
烏丸蓮耶很滿意。
“老不死的東西。”小學生模樣的女孩吐出這麼一句話。
遊輪套房,烏城曦看了變小的宮野志保一眼,欲言又止。
“灰原哀”其人這一年裡沒有引起組織關注。烏城曦在東京留下了心腹之一的查特酒,告訴他可以在恰當的時候為宮野姐妹提供幫助。
查特酒在禁閉室外觀察,發現雪莉失蹤後很快拉響警報,衆人趕去時隻看到地闆上躺着一具被藥物腐蝕的屍體。
而後烏城曦趕到東京,邊消除雪莉的蹤迹邊暗踩琴酒看管不力。
灰原哀簡單叙述了發現江戶川柯南身份不對、入住阿笠博士家的過程,又問:“當時組織認定我姐姐被打中了要害……她是怎麼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