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杳杳聽到了這一句話。
鐘笙聽不到什麼動靜,他不用猜測,他就确定了許杳杳沒有離開。
許杳杳的确沒有離開,因為她好奇極了,她心裡有着諸多困惑。
這人,應該就是衛鳴吧?那位敵國的太子。
可敵國的太子不過就是來禹國做人質罷了,怎麼會落得如此可憐模樣?這就像是被人狠打了一頓,生命都垂危了。
想了想,還是問了出口,許杳杳問:“你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有一身傷?”
“我這個啊。”那人回答得似乎很随意,“被人打的,不過呢,我也不是打不過,就是不能還手。”
不能還手?怎麼可能,誰敢打敵國的太子?
敵國的太子……
突然,許杳杳驚醒了,應該是誰都敢打敵國的太子吧!突然間,許杳杳發現了衛鳴在禹國的生活,因該是極其的水深火熱吧!
許杳杳很同情衛鳴,不過呢,她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此,她可不敢多事。
最後,許杳杳最後再問:“你之前說的,不是你傷的,這是什麼意思?”
鐘笙微愣,呵,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記得這件事情,還記得他的聲音嗎?鐘笙回答:“就是字面意思,不是我打的你的狗,還有,我們也算扯平了,我救了你的狗,給了它食物……然後,你也救了我,也給了我食物。”
“是你救的?”許杳杳迷惑不解,這怎麼可能是他救的呢。
“不管你信不信吧……咳咳,咳咳!”鐘笙突然咳嗽了幾聲,在緩了過來後,他才道,“我隻不過是把事實告訴你……你的那隻狗,是被每天來給我送飯的人抓起來了,是我救了它。至于把它栓住,隻因我怕小狗在跑回去的時候,又被抓住了……等它的主人來找它,總比它自己亂跑要好。再然後,我把我的食物給了它,但它似乎看不上呢。”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鐘笙和那兩個太監原來就有恩怨,這一下,算是徹底給爆發了。那兩個太監本來就一直在欺負着敵國太子。如今,因敵國太子沒人撐腰,又因沒人見到他們的欺壓過程,兩個太監也就直接放肆了起來,他們把自己被人欺負的怨氣,發洩到了敵國太子的身上。
呸!什麼人上人,還什麼太子呢,還不是得給他們這兩個奴才欺負。
就一個沒人管你死活的太子,也敢為了一隻狗出來撐腰是吧!看他們不打死他!
鐘笙并不是打不過那兩個太監,隻是,他不能打,甚至,不能還手!
那兩個太監非但用棍子把鐘笙渾身打了一遍,還惡毒的把他給關在了屋裡,直接任由着鐘笙自生自滅。
兩個太監早就受夠了每天給一個破質子送飯的日子,如果,這個質子就這樣死了,他們再違造一個敵國太子畏罪自殺的“事實”……
就這樣,兩位太監把鐘笙關進屋裡,還把所有門窗都封得死死的,他們這樣做不為别的,就為了把别人欺負他們的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
鐘笙起初也以為自己死定了,雖然他知道沉香閣裡有一個密室通向了對面……但他不能确定,自己進到地下的密室裡後,就一定能得救……
可無論如何,他都要賭一賭才行。
好在,他賭赢了。
如今,鐘笙又要再賭一次了!
他是身負使命才來到這裡的,他頂替着太子的身份來到禹國,就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他還要等到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一天。
許杳杳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白天的時候,她看着兩位太監奇奇怪怪的神色,本就應該多留意點的,可是,她卻沒有去注意,就這樣簡單的放走了他們。
瞬間,許杳杳隻覺得自己愚蠢,如果不是衛鳴,陌陌可能就有生命危險了!突然,許杳杳有些感謝起這位敵國太子了。
許杳杳蹲下身子摸了摸陌陌,心裡踏實了一點後,她才道:“謝謝你了,不過,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鐘笙出聲喚道,成敗就在此一舉,“真的就是沒事了嗎?無論是我,還是你的那條狗。”
“……你什麼意思?”許杳杳緊張的問着,這人故意壓着語氣,仿佛是在用聲音制造一種漩渦,隻為了把許杳杳拉進漩渦裡邊去。
“那兩位太監應該知道那是你的狗吧,他們還敢如此……你覺得,你的狗這次被救下了,那下次呢,還有這次的幸運嗎?”鐘笙淡淡道,這正如他一樣,就好像,他也不知道自己下次能不能如此幸運了。
“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許杳杳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就一個奴婢,狗被欺負了,又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