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笙知道許杳杳的顧慮,他低笑一身:“呵,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但是,你一定很愛你的狗吧?蝼蟻況且知道反抗,那你和我呢,我們應該都不是蝼蟻吧?”
許杳杳知道對方的話中話,也知道對方在暗示着自己什麼,可她還是不想去做這些把自己卷入不必要的紛争的事情:“你現在說那麼多也沒用,你還是先把你的傷養好再說吧。”
說完,許杳杳直接狠心,靠着牆壁就要離開了,本是要離開的她,結果,她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在許杳杳的耳朵裡,衛鳴的聲音是類似于翩翩公子的那種,可如今的咳嗽聲,聽起來卻是給人感覺加了點沙場經曆的蒼桑感。
“咳咳,等等,咳咳咳,你别走!”
感覺身體很不好,許杳杳害怕了:“我不走,你别激動,先緩過來再說……”
鐘笙總算是停下了咳嗽,他緩緩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那兩個太監愚昧無知,但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我雖是敵國送來的棄子,但也不會是沒人管,任由我命喪于禹國的皇宮!你要是真為禹國着想,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兩人就這麼的隔着一堵牆說話,許杳杳眨眨眼:“……你威脅我。”
“不……”鐘笙虛弱的說着,“我隻是在給你指條路,你要不要去做,全看你自己。”
許杳杳用手揪着裙擺,她不再猶豫了:“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許杳杳直接順着來時的路返回去了,同時,陌陌也跟着許杳杳,從地道裡回到了地面上。
跑了?沒關系,跑了才最好。
鐘笙也算放心了,他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還有,這位小公主,也請你努力點,不要讓我失望了。
……
她究竟該怎麼做?
許杳杳陷入了迷茫,她在皇宮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權利,不過空有個公主身份罷了。要治兩個奴才的罪,如果沒有鐵打的證據,她根本就無法像許湘湘一樣,想直接關人就關人,想直接治罪就治罪。
可是,許杳杳也不是不明事理,她知道,敵國的太子不能死在禹國的皇宮裡!
許杳杳知道,就算不是為了給陌陌報仇,她也要去做這件事情了。
那兩個太監一般都是中午去送的食物,那麼,也就是中午,那兩個太監才會去查看衛鳴的情況。早上到中午,最多,許杳杳還有三個時辰的時間。
“綠荷,綠荷。”許杳杳喚道。
綠荷就在偏房休息,一聽到聲音,她就清醒了。連忙來查探情況:“公主,怎麼了嗎?”
“準備一下,天一亮,我要去見三哥。”許杳杳道。
綠荷微愣,她當然知道許杳杳口中的三哥是誰了,沒有多問,綠荷回答道:“是,公主,我這就去準備。”
……
天一亮,許杳杳便起床洗漱了,穿戴得比平時隆重了一點,許杳杳隻帶着綠荷一人,就出了珑悅樓。
榭水軒,是一處接近于皇宮正中央的建築,許杳杳對這條路也算熟悉,她快步的走着,但還是需要走上不少的時間。
在榭水軒的門邊負責通報的人一見着許杳杳,便立馬迎了上去:“慧安公主,您怎麼來了?”
“我來見三哥,他應該在吧?”許杳杳說明了來意。
看門的護衛連忙點頭:“在的在的,奴才這就去給三皇子通報。”
榭水軒的奴才對許杳杳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哪怕許杳杳再不受寵。
不受寵沒有關系啊,隻要許浩楠得到皇上的青睐就行了。
許浩楠是禹國的三皇子,他并非許杳杳同胞的哥哥,他們是同父異母,但許浩楠卻對許杳杳格外的親切。
……
彼時,許杳杳一回頭,便看到了一位翩翩公子向自己走了過來,她輕喚了一聲:“三哥。”
“七妹,你怎麼來了?”許浩楠走了過來,他立在了許杳杳的身邊。
許杳杳咬着唇道:“我有事情要和你說說。”
許浩楠沉默一會,才道:“我們進屋再說吧。”
進到了榭水軒的房間内,許杳杳說自己想和許浩楠單獨說話,許浩楠也同意了,他立馬秉退了在場的衆人。
“三哥,你應該知道住在沉香閣裡的敵國太子吧。”許杳杳也不說廢話,她道,“我無意中瞧見,那些奴才們都在欺負着他……”
許浩楠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其實上,這應該見怪不怪了吧?這個圍牆裡邊,本就是趨炎附勢的世界,那位敵國太子在這裡無依無靠,被欺負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