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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公主又把丞相氣瘋了 > 第6章 第 6 章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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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令薇回過神,身前是一位年邁的長者,面相和善,看官服樣式,應該是出自國子監。

她微垂下眼,頗為尴尬地說自己确實不太明白那些陳設的寓意。其實不然,關于宮中的東西,他教得繁瑣,她也記得一字不漏。

宮裡子嗣多,上書房不是人人都能去,這位十公主怕是沒什麼文墨。國子監祭酒舒老一想便也明了。

距離上朝時辰還有一會兒,他掌管教學育人的國子監,自然有好為人師的癖好,見此笑呵呵地為江令薇引經據典地解釋了一番。

從兩人身旁經過的官員漸漸多了起來,其中不乏有一些重臣,對這一對“師生”沒有過多關注,根本不放在眼裡。

倒是有幾位□□品小官想要讨江令薇的好,湊上前來鉚足勁說了許多恭維的話,說她今日定能得封郡王,以後能一同入朝為陛下分憂,實在是國之幸事。

皇子得封郡王便能上朝參事,領個一官半職。

一般來說,皇帝給人開府後便會封王,像江令薇這種開了府卻沒有品級的子嗣十分罕見。

不過,多數官員都認為這次早朝她能得封郡王,畢竟身上有軍功,而且皇帝隻對皇子開府吝啬,一旦有了府邸,封王是順其自然的事。

江令薇根據裴渡舟教她的那樣,用惴惴不安與唯唯諾諾來應對一切。

但小官們絲毫不受阻,态度更加熱情。舒祭酒從心底厭煩這些見風使舵的官吏,留下幾句托詞便走開了。

江令薇也借口上朝要緊,随着舒祭酒的步伐匆忙離去。不想再聽這些毫無意思的話。

不過,她低估了這些平日裡不得志的官吏,見她性子軟弱,根本不肯放過她,像狂熱的追捧者一樣奉承她。

白玉台階上,江令薇毫不掩飾面上的慌亂,看起來就像入了狼群的小羊般不适。

身側路過的官員很多,但大多是私下有派别的人,根本不屑于讨好她,見到她這幅上不得台面的樣子紛紛嗤笑幾聲。

時間再一次回到了昨日夜宴,句句奉承像極了為難,各種笑聲交錯在一起,江令薇心中一派冷然,眼眶卻緩緩發紅。

金銮殿側的角落裡,皇帝的貼身太監福來靜靜注視着下方發生的一切,那雙渾濁的眼睛在被官吏圍着的江令薇身上停留了好些時間。

……

如今的皇帝年逾五十,身體每況愈下,半月才上一次朝,一年之前,平常的政事都交給了太子與裴渡舟處理。

太子是國之儲君,替父分憂是名正言順。

但裴渡舟隻是一個丞相,卻也能跟太子一起處理朝政,當初旨意剛下的時候,不知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事實上,朝堂之中太子想要做什麼,裴渡舟就必定會出言反對,這樣的場面不知發生了多少次。

基于這樣,太子格外厭惡裴渡舟,對着他舉薦的江令薇也是厭屋及烏,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這不,剛進宮門,太子便瞧見一堆名不見經傳的官吏對着江令薇極盡阿谀谄媚。

他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沒有理會一側的七公主,大步上前諷刺道:“這不是十妹妹嗎?怎麼,剛回京便認識這麼多大臣,看來傳言有誤,什麼一直在深宮未曾見過他人,十妹妹也太會掩人耳目了。”

之前還在瘋狂誇贊江令薇的官吏們意識到來者是誰,瞬間像被人扼住喉嚨的雞禽,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江令薇無措地擡起頭,“二哥——”

“是不是又要說本宮冤枉你了?”太子揚唇冷嗤,他撣了撣身上的儲君朝服,“冤不冤枉的先不論,這是在金銮殿前,為國為民的地方,本宮先是太子,再是你二哥,十妹妹可不要喊錯了稱呼。”

江令薇心知太子是有意提醒自己與他的身份差距,聲音瞬時變得慌亂,“是我犯了忌諱,請太子殿下責罰。”

“十妹妹又說錯話了不是,你可是有軍功在身,誰敢罰你呢?”太子邊說,邊死死瞪着剛才讨好她的官吏,如果眼神能殺人,這些人已經死了千萬次了。

事實上,等朝會過後,這些官吏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他們官職太低,除了所有官員必須參加的朝會之外,像昨天的迎接大軍回朝,以及晚上的宴席,亦或是其他的活動,都是沒資格出席的。

也因此,可能是忘了分寸,讓太子瞧見他們讨好江令薇,以後日子不必說,定會越過越艱難。

官吏們也明白這一點,雙腿止不住地打顫。

江令薇偏頭快速擦掉模糊了視線的眼淚,回道:“讓太子殿下不悅,是我的過錯。殿下既是儲君,又是兄長,我便是被責罰也是心甘情願。”

太子嗤笑一聲,他湊到江令薇耳邊低聲道:“你裝給誰看呢?”

聽到這種直白的話語,江令薇有些心癢,如果可以,她也想不加任何修飾的回過去:裝給所有人看。

但這種話她也隻是心裡想想便罷了。

太子直起身,便見她剛擦過的眼淚又一次湧了出來。

周圍很安靜,幾名□□品官吏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一時隻聞江令薇默默抽泣的聲音。

太子不耐地皺着眉,哭哭哭,聒噪的要命!母後說得沒錯,這些出身卑賤的皇子,都是一樣的上不得台面,奴顔婢膝,跟這種人計較真是丢份!

“裝腔作勢!”太子冷哼着甩過衣袍,背着手拾級而上。

你才裝腔作勢呢,江令薇在心裡默默回答。

官吏們見太子走了,立刻小聲地朝着江令薇求了幾句情,叫她千萬記得他們。

其中一人說完後明顯還想說些什麼,被另一人暗中提醒後才止住話頭,幾個人對視一眼,暫且不論心中怎麼想,紛紛拱手匆忙地告辭。

江令薇隻覺得他們聒噪得很。

她慢慢地擦着通紅的眼睛,掌心的帕子已經浸濕透了。異于常人的能哭。

說起來,哭對她而言并不是難事,而且可以稱得上一句天賦異禀。

跟旁人需要情感的刺激不同,她隻要想流淚,眼皮一碰就能辦到,無論是面對裴渡舟還是其餘所有人,都是這樣。

難過與悲痛似乎與她無關。眼淚能表達情緒,但她的眼淚就隻是眼淚。

裴渡舟經常要她不能把自己當一個禽獸,要有各種各樣的情緒,喜怒哀樂通通在他面前展現出來,而且便是禽獸也有情緒。

可她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她明明就有情緒,吃到肉的滿足,被他打倒時的害怕……

這難道不是情緒嗎?

裴渡舟卻說那不算,他要她大哭,大笑,大怒,大喜……要明明白白,不含一絲虛假地表露出來。

她應下,然後要他做個示範,他隻要教了,她能學好的。以往都是這樣。

他忽然沉默了,默然良久後對她說:“情緒是天生的能力,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沒病。

能吃能睡,能跑能跳。

他的話真是奇怪。

……

眼前忽的遞來一方帕子,打斷了江令薇的思緒,“十公主,這是我們殿下送您的。”

說話的人是七公主近侍青木,江令薇似有所感,擡眸往台階上望去。

七公主正快步往太子那邊走,可能是感覺到了什麼,七公主回眸一看,然後,對着她所在的方向揚唇一笑。

對視的一瞬間,江令薇腦子裡自動回想起關于七公主的事:昭儀之女,其母并不得寵愛,一年半載都見不到一回天顔。本人是太子的跟班,每天都去伺候皇後與太子,漸漸得了好處,封了郡王,在朝中以太子意願為先。

與江令薇過于精緻柔弱的容貌體态不同,七公主眉目清秀,身上流轉着一股恬淡的氣質,好比禦花園裡默默襯托繁花姿态的綠葉,在花瓣下迎風搖曳,不争不搶。

皇家也有甘做綠葉的人麼?江令薇想。

七公主似乎隻是随意一看,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碎步往候在殿前的太子走去。

江令薇做出感激的模樣接過帕子,眼底的眸光卻依舊冷漠。

至少,真正的綠葉不會跟繁花暗地裡對着幹。排除紅白臉做戲的可能,剩下的就隻有綠葉也所圖甚大這一項了。

不過,她倒是不覺得奇怪,榮華富貴,無上權力,人都會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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