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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過渡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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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修儀不得不承認一件事,無論他自己心裡怎麼想,眼下,他與無衣師尹就是利益共同體,根本無法割裂。

這一點,他懂,無衣師尹也懂。

于是那一日,無衣師尹選擇了退讓,放度修儀離開,否則以無衣師尹的本事,強行要留度修儀的話也不是留不住。然而,他終究在這無傷大雅的事上退了一步,以示誠意。在這種時候,無衣師尹一向不吝于展示自己的仁慈與寬容,他總是将分寸拿捏得十分妥當,教人永遠難以拒絕他。

度修儀接受了他這份寬容,同樣也會付諸回報,哪怕無衣師尹并不需要。

四魌武會将至,度修儀再也沒有去過流光晚榭,無衣師尹也不曾踏足鏡水别築,一切的一切早已在無數個夜晚驗證了無數次,如今也隻不過靜待結果,是以兩人便默契地各守一地,仿佛曾經的往來都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

前些時候,慈光之塔謠言紛亂,有說無衣師尹包藏禍心的,也有說左卿不理世事,右卿野心勃勃的,更有甚者,道界主已不配再為界主,當由能者上位,而論能者,個中翹楚自然是無衣師尹……

而這些謠言,随着四魌武會的到來也似乎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天舞神司楔子即将回歸的消息。

天舞神司窺天機,掌祭祀,位居顯要,于是先前的天舞神司大多不會輕易踏出慈光之塔,大多數時間都坐鎮于四依塔。然而,這一任的天舞神司,也就是楔子,卻宛如異類。他似乎不耐于久居一地,早在國士林為學子之時便不安分,經常有逃課之舉,初時還惹得國士林先生大發雷霆,隻是在他一次次奪得魁首之名後,這怒火便化作了哭笑不得。原本的任性妄為、不堪教化等評語也漸漸變成了潇灑不羁、不受約束。

後來,他自觀星台歸來,繼任天舞神司之位,不少人以為,這次他總該安分下來了。孰料,沒過多久,楔子便再次消失在了衆人視野之中。界主對他倒是寬容,也沒多說,鑒于天舞神司一職的特殊性,許多人雖心有疑慮,卻也不敢輕易探問。

如今天舞神司歸來,倒是安撫了絕大部分人的心。人們都清楚,天舞神司此次歸來,必是為了四魌武會,這也說明,雖然天舞神司平日裡總是浪蕩不着調,但在大事上還是拎得清的,如此便也可放下心了。

足以可見,楔子往日作風已經讓人對他的要求一降再降了。

當度修儀一臉平淡地将這個結論道出時,對面的楔子羽扇掩面,笑的頗為矜持:“耶,好友此言差矣。所謂‘何當盡屏去,萬事付懶惰’①,相比于此,楔子自認為還是恪盡職守的。”

“詩中所雲盡是向往,如何能與好友這名副其實的憊懶相比?”度修儀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楔子故作歎氣,道:“好友,後輩面前,給吾留點面子啊!”

度修儀眼神掃過一旁言随與劍之初,隻見兩人都是一副毫無波瀾的模樣,好似見怪不怪似的,他不由得輕歎一聲:“好友,看起來你已無需顧及這所謂的面子了。”

楔子道:“想來日後吾還是要好好巴結巴結二位好友,如此才能多多為吾美言啊!”

提及無衣師尹,度修儀面色一凝,心知楔子是有别的話要說,故而揮揮手,示意言随與劍之初出去,兩人自從不會不從。待兩人出去後,楔子方才開口:“距好友離開觀星台似乎也沒過多久,好友如今似乎另有想法?”

“吾以為,你不會說這些廢話。”度修儀忽而往後一癱,靠在椅背上,“如你所見,吾與師尹起了些矛盾。”他擡眼望去,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你好似并不意外。”

“好友可還記得吾在觀星台對你說過什麼?”方才問完,楔子看向度修儀,隻見度修儀面上一派平靜,無論如何也不開口,着實有些幼稚,楔子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如此可見,楔子肺腑之言,卻是逆了好友之耳。”

度修儀對此提出了質疑:“肺腑之言?”

“是啊,肺腑之言。”楔子意味深長道,“好友記憶超群,應當還是記得的吧?”

“哪怕我不記得,恐怕你也是要讓我回想起來的,不是嗎?”度修儀苦笑,人總是這樣,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無論成功還是失敗,自負聰明者尤甚。可有些時候,現實總要逼得人不得不去回想曾經的每一處細節。

“人都該有自己的路。”

“非是什麼歪路,而是不屬于自己的路……”

回憶湧上心頭,楔子那若有若無的笑容重現眼前,世間之事好像大都如此,人們總是不願聽人勸告,但那些勸言卻仿佛一直留存在腦海中,隻是不曾出現,一旦出現,又引起無限懊悔。

多可笑啊!

他其實再清楚不過無衣師尹的秉性,明明他應該很容易就看清這一切、提早規避的,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踏入了那名為“虛僞”的感情深淵,才教得自己落入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

“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兒?”楔子十分體貼地,并不曾提起度修儀這些時日與無衣師尹的官司,隻問度修儀的打算。他也是明白度修儀的,有時候,體面地離開,總比将來反目成仇好。

度修儀道:“書中有雲,四魌界之外另有他界,或許以後可帶着言随去看看。”

“那便出去看看吧,依好友之能為,本不該局限于四魌界。”楔子回道。

孰料,度修儀反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而後,他輕撫唇角:“你們果真放心放吾出去嗎?”

“放心,好友總能出去的。”楔子垂眸,語氣倒是神秘莫測。

“你這模樣,可真無愧神棍之名。”

“好友謬贊。”楔子非常不謙虛地接受了這個贊美,臉皮厚的讓度修儀歎為觀止,隻道較之以前更上一層樓,楔子倒也不怕他這麼說,隻管來者全收,頗有破罐子破摔之意。

好不容易過了這個話題,度修儀才又提起:“你之前總說吾有吾之路,可是你看到了什麼?”

“耶,好友不是一向不将此放于心上嗎?”楔子羽扇半掩,端的十分神秘,“好友應該也是知曉的,天機不可洩露啊~”

“也不知道師尹過去是如何承受得住你這副模樣的!”度修儀輕哼,到底不再多言,心中的那一絲傷感也悄然退去,轉而又問,“你接下來又有何打算?”

“哈!楔子能有何打算呢?”楔子回道,“便如從前一般,乘興而來,随興而去啊~”

度修儀喟歎:“你倒是自在……”隻是,多少有些羨慕這一分逍遙自在。

“非是自在,而是楔子知曉,凡事順其自然便可啊。”說到這裡,楔子忽而擡眸,“好友,有時候,多思、多慮隻會困擾自己。”

“有些事,若真像你說的那麼容易便好了。”度修儀隻如此道,但楔子知曉,接下來,度修儀已聽不進去旁的話了,他便也及時停了話頭。一時間,兩人對視,竟有一些尴尬,楔子輕咳一聲,“若是無事,那楔子便先告辭了。”

“好友慢走不送。”度修儀不知何時又窩進了椅子裡,一副不願起身的模樣,惹得楔子又是輕歎:“也不知究竟是誰憊懶?”

“好友竟不知,有些事情,莫要細究太過嗎?”度修儀倒也不在意楔子的反擊,反正他本身就是這副模樣,原本也是為了無衣師尹方才四處奔波的。如今自覺看透了,也不想再費那麼多心力,待到雅狄王事畢,便該功成身退了。屆時應該也可以好好過自己的鹹魚生活了。

再者無論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慈光之塔最為憊懶之人便是楔子,楔子這麼問,大抵便是傳說中的無效反擊了。

“也不知師尹是如何承受得住你這副模樣的?”楔子臨走撂下這麼一句,由此可見,雖然這兩個人總是私下吐槽無衣師尹,但無衣師尹确實在三個人的友誼中承受良多。

度修儀望着楔子的背影,不由得撇了撇嘴,待楔子完全消失在視野中,方才不自覺低吟:“該受便受了,左不過都習慣了,還能強迫我改不成?”說着似是覺得好笑,竟是輕聲笑了起來,笑了許久,方有一聲歎息,隐隐約約,随風而逝。

屋外,言随聽見了這一聲輕歎,面色頓時沉了下來,他抿緊了唇,死死扣着手中的藥碗,仿佛要将其捏碎似的。許久,他終于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輕呼一聲,一手端着藥碗,騰出手敲了敲門:“先生,藥煎好了。”

“進來吧。”聽到要喝藥,度修儀有氣無力道。

言随帶着笑意步入房間,随之而來的還有濃重的藥味,度修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言随見狀,從袖中摸出了一個紙包,笑道:“先生莫怕,言随早就備好蜜餞了。”

“這帖藥還要吃多久?”度修儀歎聲。

“先生身子到底差了些許,多喝些時日,總能慢慢養過來的。”言随回道,他說着語氣便漸漸沉了下去,有些哽咽,“先生,言随……言随不願再見先生受傷了……”

度修儀最怕他這副模樣,隻能連忙接過藥碗,道:“我又沒說不喝,擦擦淚,莫再做小兒姿态。”

言随這才擡手,用衣袖抹了抹眼角擠出來的淚珠,眼見着度修儀将藥一飲而盡,立馬将手中蜜餞塞入度修儀口中。有了蜜餞中和苦味,度修儀才漸漸舒展了眉頭。他嚼着蜜餞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的。為師可以自己吃的。”

這樣說話,竟帶了些抱怨,但言随知道,這不是苛責,隻是他的先生覺得麻煩了。可是,怎麼會麻煩呢?他将手隐入袖中,悄無聲息地撚着指尖,那片刻的觸感似乎猶然停留在指尖上,他明明享受極了這一刻。

“先生吃起甜來總是毫無顧忌,言随不放心。”隻要他擺出這副姿态,先生便不會拒絕他,言随将自家先生的心思琢磨得十分透徹。

果不其然,一見到他這副模樣,度修儀立馬繳械投降:“随你吧,孩子大了,我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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