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宴放下她的腳,“走吧,陪你出去走走,天天悶在帳裡快憋壞了吧?”
“對啊,”季雙牽住他伸過來的手,“我還想去跑馬,你帶我去嗎?”
“可以騎馬,不能跑馬。”
“好吧。”
衛長宴看着她一臉惆怅,有些好笑,讓她這麼閑不住的人天天窩在床榻上,委實辛苦了。
他們掀開帳簾出去,玄意還守在外頭,衛長宴揮揮手,示意不用他跟着。
季雙牽着他的手,把他往練武場帶。
他們去得巧,正好有人在打擂台,打得火熱,周圍的人也看得入迷,渾然沒發現衛長宴過來。
突然有人轉頭,看見了陛下,立刻俯身行禮,“陛下。”
眼見着越來越多轉頭,注意力在衛長宴身上,他笑着擺擺手,“做你們的事,不必拘謹,朕不過陪着季副将過來看看罷了,軍中不用如此多禮。”
“是。”
雖然他這麼說,但好些将士的眼神也一直往他這邊瞟。
季雙頗有興緻的看着,但越看越熟悉,總覺得上頭的人看着格外眼熟。
她走近了仔細一看,居然是陳霜和吳力,季雙拉了拉衛長宴的手,兩人走得更近了,“是铷月。”
陳霜手中的長槍掄得威風凜凜,吳力在她手上也是落了下風,卻依舊堅持着不掉下擂台。
吳力在擂台上堅持了很久,但最終還是輸了,他甘拜下風,抱拳,“多謝指點。”
陳霜擺擺手,“談不上指點,但若是哪天還需要人打一架,也可來找我。”
“好。”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季雙已經跟着衛長宴繞了出去,“你說,這個吳力怎麼樣?”
衛長宴低頭,“你想用他?”
“嗯,他人不錯,拿的起放的下,更何況,陳将軍看好的人,總歸是不會差的,在铷月手中能堅持這麼久的,也不多。”
衛長宴笑了笑,問她:“他先前不是還不服你?”
季雙握着他的手,“為将者,要有容人之量,我若是将這些事情記得那麼清楚,那我,也沒有必要,更沒有辦法為将。”
衛長宴捏着她的手心,“越來越有大将的風範了,若是讓紀霖見了你,或許也能說一句脫胎換骨。”
他們走在草原上,季雙擡頭看着在現代從未見過的天空,看着飛鳥,突然笑了,“紀霖沒有說錯,這裡真的很好,很寬闊。”
衛長宴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一望無際的草原,微風繞過臉龐,“我先前,一直在這裡,直到坐上龍椅,也一直覺得從前在林家的那段時日,是我人生中最好的時光。”
“現在你又回來了。”
“是啊,回來了,還給師傅帶來了你,現在,我最愛的人,都在這裡了。”
他的話吹散在風裡,卻落在季雙耳朵裡,看着他的笑容,莫名有些心疼,她牽牢了衛長宴的手,沒有回答,但卻給予他熾熱的愛意。
“走吧。”
季雙擡頭,“這就要走了?再走一會嘛,我不想回去。”
衛長宴笑了,“不是你要騎馬?不打算去牽馬?”
“好嘞,走吧走吧。”
衛長宴牽了烏月出來,伸手摸着它的腦袋,烏月像是知道要出來玩一樣,撅着蹄子高興的上蹿下跳。
季雙踮腳輕拍它的頭,讓它安靜下來,才翻身上馬,她坐在馬上,伸手打算拉衛長宴上來,後者笑着搖搖頭,順手拿過缰繩,牽着馬往前走。
他走得慢,烏月有些不耐煩,很想撂開蹄子跑,季雙一下一下的摸着它的頭,安撫它。
衛長宴怕她身體未好又受颠簸,卻又不忍看着她憋悶,隻能越走越慢,牽着烏月,龜速前行,也不肯把缰繩給季雙,生怕她跑起來。
季雙見他在前頭慢慢踱步,覺得好笑,“長宴!”
“嗯?”
“一個人騎馬怪冷的,你上來給我擋擋風吧?”
衛長宴失笑,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了,怎麼會冷,卻沒有拆穿她,将缰繩遞給她,邁上馬,貼在她背後。
“還冷嗎?”
季雙往後仰,将全身的重量放在他胸膛上,“冷死了。”
“入夏了,雙雙,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季雙靠在他胸膛上,仰頭看他,“當然啦,自從遇見了你,我嘴裡都是情話。”
衛長宴笑着,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