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于聞初突如其來的直白,季明越一時愣住。
聞初尚在重複:“因為我喜歡你。”
“因為我喜歡你!”
他不甘心悄無聲息泯于人海,不甘心和季明越錯過,所以删了人又挑事,牢牢占據對方的視線。
可今天,聞初卻做不到。
做不到占據了又漠視季明越對他的好,不給半分回應;做不到騙自己的心,稀裡糊塗混一輩子;做不到坦然接受季明越注意别人的可能。
季明越對他越好,他就越慚愧動搖,質問自己為什麼如此擰巴,非要折騰。
那都是因為……因為……
“我喜歡你。”
聞初還在說,直到季明越吻上來。
季明越緊緊擁抱聞初,扣着他後腦加深這個吻,确保他想逃也沒有機會。
聞初說了喜歡,他不再給聞初任何逃避的可能。
季明越吻得動情,可惜聞初還是沒學會中途換氣。
季明越退開,凝視淚眼婆娑的聞初,輕輕吮掉眼角的珍珠,又覺得他這副呆呆的模樣很好笑,道:“野男人沒教你換氣,也沒教你接吻時閉眼睛嗎?”
聞初努力吸氣,帶着濃重的鼻音抱怨:“鬼知道,你之前又沒說。”
季明越一琢磨,就明白所謂野男人是怎麼回事了。他嘴角瘋狂上翹,打一百個巴掌都壓不住,清清嗓:“那現在閉眼。”
聞初從來沒這麼聽話地閉上眼睛。
季明越的吻先落在眼角,順着臉頰向下,輕輕柔柔落在他的唇角。
一個淺嘗辄止的吻,卻如烈火般燒灼。
聞初反手勒住季明越的脖子,在他耳邊呲牙:“你要是敢耍我,我就把你殺了,推下樓毀屍滅迹!”
季明越:“不會,我是真心的。”
不順暢的眼淚此時像扭開水龍頭,嘩啦啦地流。聞初蹭蹭男人的衣服,再度開口:“七百萬違約金,我會還給你的。”
季明越拍拍他的頭安慰:“嗯,不收你利息,夠意思不?”
聞初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嗯”,像小動物的撒嬌嗚咽。
他們靜靜擁抱,長椅後的野草越過栅欄搖擺招手,仿佛替他們高興。
片刻,季明越略帶不爽地打破甯靜:“野男人,真有你的,什麼時候偷親的我?”
這仨字簡直戳死他的命門!
聞初的嘴軟有時限:“你管我。”他歪頭側目,正對季明越哀怨的控訴眼神。
兩人一齊笑了。
聞初故意:“你猜?”
“猜個鬼,是我不就行了。”季明越也學會了1哥準則,不内耗初吻去向,“隻要你喜歡我,再來十個野男人狐狸精我也不怕。”
“好意思吹,一個狐狸精就叫你發驢瘋拉磨。”聞初吐槽完,又枕他肩上軟乎乎補一句,“喜歡你。”
季明越心裡别提多得意多飄飄然,恨不得當場發微博告知全天下聞初向他表白了。
被宇宙最強嘴硬戰士表白的男人,還有誰!
季明越捧起聞初的臉連親幾口,抱着他不撒手:“乖一一,我也喜歡你。”
聞初倒不自在起來,恢複嘴硬版本:“切,你不喜歡我還能喜歡誰。”
“反正不喜歡外國男的,我真沒看。”
“以後再找你算賬。”
“怎麼算都行,不能鬧脾氣不吃飯。”
“我吃了。”聞初強詞奪理,“你煮的我就吃了。”
“明天也煮給你吃。”
“嘻嘻。”
兩人膩膩歪歪抱了半天,迫不得已分開——天氣預報非常準,下雨了。
季明越左手撐傘右手牽着聞初往回走。
聞初瞪着傘沿,雨水滴腦門:“就不對勁,你拿來。”
季明越把傘交給聞初右手,雨水澆腦門。
聞初跳腳:“還是不對勁,你就不能帶把大傘?”
季明越喊冤:“常規傘,肯定不是傘的問題。”
兩人平移幾個來回,發現按照這個傘的大小,他們應該用中間的手撐,但是……聞初甩甩胳膊:“你松手啊,我要打傘。”
季明越:“不想松。”
“那怎麼打傘?”
“湊合湊合呢。”
湊合吧。
鑒于季明越不肯放棄牽手權以及雨越下越大,否決了一人打傘一人挨澆的方案,于是将傘柄插在交握的雙手内,舉在中間。
但這樣不好使力,傘柄搖晃晃東倒西歪,還硌手。
再研究幾個來回,幹脆空閑的兩隻手共同撐傘舉中間,形成跳交際舞的姿勢橫行向前。
挪了兩步,聞初意識到别扭,一疊聲叫喚:“我不想談戀愛了,跟你談戀愛變傻.逼!”
男朋友才當幾分鐘啊,就升級前男友了?
季明越:“不準,撤回。”
“你不松手你傻.逼。”
“我是傻.逼,傻.逼怕你跑咯。”季明越說着,把手扣得更緊些,誰來也掰不開。
然後聞初嘴巴光動不出聲,一看就知道在蛐蛐他。
季明越微微垂眸盯他:“大哥,别罵了,你長嘴就為了罵我?”
聞初耿直:“那不然?”
季明越快速啾了他一口。
聞初:“你他爹——”
再親一口。
“死王——”
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