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闆徹底落下那一刻,季明越扣住聞初後腦,欺身吻了上去。
季明越在那柔軟的唇瓣上輾轉流連,抓住時機深入。而且他誓要跟神秘的野男人一較高下,因此格外急切與賣力,以便聞初評判。
别說,好像有辦法堵住聞初這張專會氣人的嘴了。
四片唇緊密相貼,不分彼此,隔闆恪盡職守,擋住後座發生的一切。
一吻終了,季明越放開聞初。
他呼吸粗重,胸前起伏不定,俊美的臉上皆是不服:“怎麼樣,野男人有我吻技好嗎?”
聞初驚得都不會動了,兩眼發直,呆呆看着前面。季明越撫上他的臉,拇指拭掉唇邊來不及吞咽的水迹。
聞初下意識朝手指方向偏了偏。
季明越喉間滾動,沒忍住,再次傾身吻住他唇角輕吮,低聲問:“還沒比出來?”
僵止的心跳恢複跳動,在胸腔内瘋狂亂撞。聞初醒神,抽了男人一巴掌:“還說沒親過,跟誰學得這麼熟練!”
聞初有氣無力,這巴掌跟小貓撓癢差不多。季明越捉住貓爪親了一口:“鬧了半天原來是吃我的醋,編瞎話來刺探情報。”
是沒親過,但拍戲也要擺個樣子拍得漂亮,因此季明越觀摩了不少吻戲素材,可以說理論知識豐富,就差實踐。
哦,不差,已經實踐了。而且聞初的嘴親起來确實軟。
隐秘的小心思被戳破,聞初氣急敗壞:“你自戀也要有個限度,條約裡沒說你能親我,你越界。”
“沒問題,我今天就改名叫季越界。”季明越才不管那套,繼續問,“所以根本沒有野男人,這就是你初吻吧?”
聞初抽手推開季明越,跟他保持距離,擦擦嘴,矢口否認:“不是,我初吻早沒了。”
“騙人,就是初吻吧。”季明越現在多少回過味了,思索細節道,“不然那樣巧,咱倆做過的事你和野男人都做過,你就是随口胡編來氣我的。”
“真不騙你。”聞初整理好儀表,目視前方,“我初吻早給野男人了,騙人的是小狗,一輩子紅不過前隊友。”
聞初話說得沒留餘地,倒讓季明越犯嘀咕。
難道真有個野男人?
到家後,季明越再次求證:“真不是初吻?”
“真不是。”聞初飛似逃回房間。
季明越追着喊:“不管,我初吻都給你了要對我負責!”
閉門羹+1+1。
門的另一邊,聞初努力平複暴動的心跳。
初吻嘛……當然不是了。
*
“哥,你什麼時候出場?”聞初搜索花絮劇照,“服務生對嗎?”
季明越撓撓頭:“我也不知道,說不定一剪梅。”
聞初安慰他:“你演技那麼好,不會的。開始了!”
聞初不錯眼地盯着大屏幕,尋找任何可能出場的鏡頭。
這是季明越出演的第一部電影,他不想錯過。
可電影過半,仍沒有季明越說的咖啡廳場景,聞初不免急躁,扭頭想找他再确認,發現對方歪在卡座裡睡着了。
最近季明越忙着拍戲,還跑了個小活動,上個月請假給他慶生不說,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又跑來跟他看電影。
很累吧。
聞初突然有點難過,自己還不了解拍戲的具體流程,平時幫不上季明越的忙,有事反而還要找他尋求建議。
季明越不會嫌他煩吧。
唉,怎麼能變厲害?
聞初沒有再看影片,而是安靜觀察起對方的睡顔。
鏡頭轉換忽明忽暗,對方俊美臉龐随光影變化,像沉睡的藝術品雕像,神聖純潔。
很多人說季明越那雙眼最出彩。其實不光是眼睛,聞初覺得季明越的鼻子嘴巴都好看,哪裡都好看。
在他心裡,季明越就是最帥最完美的人。
聞初又覺得自己很幸運。
他從來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季明越這樣溫柔可靠的人,降臨在他身邊,又和他成為朋友。
好像所有運氣都用在遇到季明越這件事上了。
好喜歡他。
季明越睡得很沉,電影男女主吵架的聲音都沒吵醒他。
聞初心念一動,悄悄叫了聲:“哥?”
季明越沒有反應。
聞初大着膽在他臉上戳了一下,還是沒反應。
他左看右看,視線落回季明越臉上,心跳逐漸加快。
他們在最裡面的雙人卡座,旁邊沒有人,旁邊的旁邊的旁邊才有人;正前方沒有人,前排靠中間有人。
換句話說,沒人能發現他接下來想做的事,季明越本人也不會。
聞初緩緩靠近。
霎那間,他除了自己的心跳,什麼都聽不見。
季明越醒來時已經亮燈,他揉揉眼睛:“我竟然睡着了,電影好看嗎?”
聞初筆挺坐直,目不轉睛看片尾報幕,耳尖紅彤彤的,乖乖回答季明越的問題:“看見你了,好看。”
*
啊啊啊!
半夜,聞初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拼命用頭撞狗,結果更口幹舌燥,部分肢體由于化學反應産生了物理變化。
此時,門口傳來咔哒聲響,一道人影閃進,摸上床。聞初心髒驟停,快速摁開夜燈。
燈光照亮床頭一角,映出季明越的身形。
聞初驚魂未定:“你這又幹什麼!”
季明越雙手撐在上方,歪頭思索:“嗯……向你闡述家花比野花香的論點?”
“說人話。”
“我最近确實把你當小孩哄,差點忘記你是個成年人了。”
聞初皺眉,覺得事情并不簡單:“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季明越直起上身,脫掉背心,露出近期精心鍛煉後的痕迹。再伏低靠近聞初,眼神魅惑:
“我要用成年人的方式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