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做這種事的人、這麼做一定有原因的!
發現自己開口就是辯解的周州再次啞然。
夏樂栎:?
她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按照對面一貫的邏輯,還是很理解地點頭,[時駒哥是好人,我知道。]
周州:[……]
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這裡面絕對有他一半的責任。
眼睜睜地看着對面被消沉感淹沒的夏樂栎:?
……
暖黃色的燈光将客廳區域切割成兩半,這邊燈光籠罩下一人一鬼的氣氛勉強稱得上“溫馨”,那邊商時駒卻不然。
他避嫌似的隔出一大段距離。
黑暗的環境下,手機屏幕在臉上映出忽明忽暗的光,看起來比周州鬼氣森森多了。
通訊錄點開又關上好幾遍,商時駒盯着那個前幾天才聯系過的号碼看了又看,像是才終于想起來什麼似的,瞥了一眼牆上的挂鐘。
淩晨兩點。
不想被拉入黑名單的話,最好不要這時候打電話。
商時駒莫名地舒了口氣:明早再打吧。
屏幕徹底熄滅。
通訊錄裡,被特别标記為“心理醫生”那幾個字也随之暗下。
*
夏樂栎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睡着的。
左手的手臂被壓得發麻,頸椎也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僵硬,她輕輕嘶着氣起身,身上披着的外套随之掉落。
夏樂栎抓着外套發了會兒呆,目光下意識往周州身上落。
确實是他的外套沒錯。
周州:[時駒披的。]
雖然是兜頭往上面一蓋,但對商時駒來說,已經是難得的溫柔體貼了。
所以說,昨天晚上的事果然有什麼誤會吧!
夏樂栎活動了一下手臂和肩膀,小聲應了一聲。
廚房的門半開着,裡面傳來滋啦的響聲,煎蛋的香氣順着門縫飄出來,夏樂栎聞着味兒就走到廚房旁邊。
商時駒一手拿鍋一手拿鏟,肩膀夾着手機打電話。
“……心跳很快,情緒不……”
正說着話呢,他像是察覺了什麼突然回頭。
視線正正好對上,夏樂栎吓了一跳,商時駒像是也沒想到,表情滞了下。但很快就吸了口氣,簡潔地,“出去。”
語氣嚴肅得仿佛她踏進廚房一步,裡面就會炸了似的。
夏樂栎:“……好。”
她扪心自問,自己昨天也沒幹什麼炸廚房的危險操作啊?
*
廚房的隔音還不錯,夏樂栎關上門之後,聽不清裡面的聲音。
她順勢問周州:“是在聊案子的事嗎?”
意外的,周州搖了下頭。
[是心理咨詢。]
涉及個人隐私,周州隻聽了個開頭就自覺回避了。
本來商時駒的狀态已經好了很多,這會兒再次咨詢很可能是他的緣故。
夏樂栎倒是想起自己前天被商時駒帶去精神衛生中心的那次,心理醫生好像确實提過這事。
但商時駒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心理問題的樣子。
周州:[五年前,L市中心發生了一次異能量暴動,時駒他爸在那次意外裡過世了。他得知消息後異能暴走,進醫院後被局裡強制心理治療,後來就斷斷續續一直咨詢到現在。]
夏樂栎愣了下,“那他媽媽?”
周州搖了下頭,[時駒媽媽身體不好,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夏樂栎不知道說什麼,她好像突然有點明白周州堅持不讓商時駒得知他的情況了。
失去一次次累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是壓垮心靈的最後一根稻草。
……
飯桌上,商時駒被夏樂栎平均三十秒擡一下頭的眼神看得受不了。
他把碗一放,用強忍着仍能聽出暴躁的語氣開口,“吃什麼?我去買。”
夏樂栎連忙回神:“啊,不用!這就可以。”
看得出來,商時駒昨天晚上那句“太久沒做飯”是大實話,早上煎蛋有點糊了。
沒到發苦的地步,但邊緣處能看出絲絲縷縷焦黑的顔色。
為證明自己的話,夏樂栎連忙低頭咬了一大口。
焦香焦香的、還挺好吃。
商時駒看了兩眼,見夏樂栎确實不像是勉強的樣子,也沒再強求,轉而說:“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一會兒關千何過來,你可以……”
商時駒這話沒說完,對面夏樂栎叼着蛋眼巴巴地看過來。
商時駒啞了一瞬,表情勉強地開口,“怎麼了?”
臉色依舊那個臉色,但語氣緩和多了。
夏樂栎咬下了那口蛋,快速嚼了兩口咽下,繼續眼巴巴看對面,“你不留下嗎?”
換個人來絕對沒可能給她做飯。
商時駒明顯感覺自己心跳了一下。
昨晚對面帶着晶瑩淚痕的樣子在眼前閃現,他幾乎要本能地答應下來。
但剛才那通電話的内容在腦子裡盤旋了一圈,商時駒都要下意識點頭的動作一頓,他深呼吸了幾下,斂起表情,“24小時輪值,局裡的規定。”
對方都這麼說了,夏樂栎也隻能答應。
周州倒是想說點什麼。
輪值确實是規定,但異監局裡面,所有有關“休息”的規定都是用來打破的。尤其是這會兒,案子還沒破呢,想輪休簡直是做夢!商時駒在純純地扯瞎話。
但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周州停頓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沉默。
雖然他确實相信商時駒不會做什麼,但他之前還不覺得自己是想要抱人家小姑娘的變态呢!
同處一個屋檐下,還是讓身為同性的關千何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