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怨念地看了眼周州:哥,你着裝就不能豐富點嗎?
周州從剛才開始就是表情有點空茫的狀态,被夏樂栎這麼一看,終于回過神來。
他對着夏樂栎輕輕搖了下頭。
周州沒有說話,但神情态度都帶着制止的意思,顯然并不贊同夏樂栎繼續下去。
另一邊商時駒眉頭已經蹙緊,表情變化幅度不大,但夏樂栎愣是從那張臉上讀出了“真難搞”的頭疼表情。
難搞本搞的夏樂栎:“……”
她才是最頭疼的那個好不好?!
商時駒擡手按了按眉心,張嘴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麼來,就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
他接起這通電話,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他表情一肅、快速說了句“我這就去”,挂了電話起身就想往外走。
從接通電話到有動作前後也不過十多秒的時間。
但等站起身來,卻腳步一頓,低頭看向夏樂栎方向。
對面餘項連忙舉着手示意了一下,“嫂子交給我,商哥放心。”
大概是真的挺急的,商時駒點了下頭,扔下句“看好了”,就快步半跑着離開了。
夏樂栎:“……”
這宛若看守犯人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餘項掃了眼對面餐盤那咬了一半被扔下的包子,對夏樂栎解釋,“行動組那邊的活都很急。嫂子别擔心,商哥的異能檔案是全國都挂得上号的,出不了什麼事。”
夏樂栎尴尬微笑:“……好。”
擔心個錘子啊?她根本連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
對面餘項對上夏樂栎的笑,不知道想起什麼,表情一滞。他掩飾性地擡手招呼,“嫂子咱們接着吃。”
語氣關切又憂心之餘,還帶着隐隐約約的愧疚感。
人在極度痛苦的時候,會從當前的事實抽離,陷入自我保護的解離狀态,反而會表現得非常平靜。嫂子都這樣了,他之前居然還那态度,餘項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被那仿佛“死了全家”的眼神關切着的夏樂栎:“……”
不好意思,我們全家就我死了。
*
吃了飯,餘項送夏樂栎去拿東西。
路上夏樂栎不死心地試圖将周州的存在告知餘項,後者的表情已經從一開始的歉疚變成歎息,“嫂子,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鬼吧?咱們要相信科學。”
夏樂栎:???
都異能世界了,你跟我扯科學?!
夏樂栎這麼想的,也這麼說了,“那異能呢?說不定我的異能就是陰陽眼呢?!”
周州忍不住:[樂栎……]
異能是異能量,不是封建迷信。
正和人掰扯上頭的夏樂栎一個眼神扔過去,示意他閉嘴。
不幫忙就算了,還扯後腿!
周州:[……]
他應該提前給對方科普清楚的。這麼說下去,他已經可以預感到結果了。
餘項并不知道對面的人是當前世界義務教育漏網之魚,聽到這話,表情更添幾分悲痛。
他想了想,輕聲問:“那嫂子能看到周哥以外的鬼嗎?”
夏樂栎:……好、好尖銳的問題。
餘項歎氣,“周哥要是還在的話,也不想看見嫂子你這樣的。嫂子你要是能看見的話,不如直接問問周哥?他肯定也不願意你這麼繼續下去。”
夏樂栎下意識将眼神投過去,周州果然搖頭,[樂栎,别說了。]
夏樂栎簡直一口老血梗在心頭。
你們倆說的是一個話題麼,這就一唱一和的?!
因為對當前世界的世界觀有點認知誤差,夏樂栎的說服工作進行得極不順利。
沒等話題繼續深入下去,餘項也接到了電話,他和商時駒差不多反應,下意識答了“好”之後,才反應過來看夏樂栎。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夏樂栎還是很有不打擾人家正常工作的自覺,沒再繼續就這件事糾纏下去,擺擺手說:“你去吧。東西我自己去拿就行,我知道路。”
餘項哪敢讓夏樂栎自己去周州的辦公室睹物思人?
他把夏樂栎就近推進一個會議室,“嫂子你在這等等我,我待會兒辦完事就過來。周哥還有東西在我那呢,我得回去好好找找!”
夏樂栎就這麼被推了進去。
門“啪嗒”一聲自動鎖上,夏樂栎看看裡面簡潔的布置,又看看關上的大門,再看看門旁邊她的指紋絕對打不開的認證鎖,轉頭對周州,“這該不會是審訊室吧?”
周州:[……]
他可疑地沉默了一會兒,解釋:[局裡有專門的審訊區域,這地方一般是用來開會的。]
夏樂栎秒懂。
也就是說空間不夠的話也可能臨時充當一下。
……這是什麼嫌犯待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