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心疼的在坐到他面前,觀奴立馬縮回腳,宿修衍手疾眼快地抓住了他的腳踝。
觀奴舔了舔唇,“怎麼了?”
宿修衍道:“别練了,你要是在這無聊我陪你回去呗。”
觀奴讓他揉着,自己放松了雙手,道:“閑着也是閑着,暑假還有半個月結束,就讓劉郁一好好享受幾天吧。”
宿修衍點點頭。
确實,劉郁一就像聞庭的身體挂件、狗皮膏藥,在聞燎多次表達他哥需要私人空間裡時——劉郁一看看聞庭什麼意思,見他不偏袒後,躲在聞庭後面,仗勢欺人。
一旦聞庭表現出向着他,那勢頭,手指人家鼻子上了快。
他們一般早上吵,而宿修衍和觀奴,一般不在,沒起來。
睡眠質量特好。
可這天晚上宿修衍失眠了。
觀奴起夜口渴,剛好看到了。
他自己拿着一杯水,又重新倒上一杯水,走到他身前将水杯遞給他。
自己也坐了下來。
觀奴課渴得厲害,剛剛還喝了一杯,現在又喝了一大口。
宿修衍接過水杯,笑笑,“怎麼還不睡?”
觀奴:“起來喝水,看見你在這。”
就是觀奴問,“你這麼了。”
宿修衍亮出手掌,觀奴看見他的手心中間有菱形狀,泛着金光的東西。
觀奴見狀蹙起眉頭,這個他知道。
這是探靈師給魂魄留下的壽命印記,為期60天,這六十天内,宿修衍隻對聞見用過陣法。
這個印記出現意味着聞見的魂魄融近了髒東西,那個髒東西想吞沒聞見,隻留下他的軀殼,占為己有。
觀奴平靜地盯了一會兒,“什麼意思?”
宿修衍看着他平靜的臉,收起了手,道:“聞見,要死了。”
吞沒魂魄和死沒有什麼區别。
觀奴震驚道:“騙人的吧?”
宿修衍:“不是,是真的。”
“那有什麼辦法嗎?”觀奴焦急問,“那…他母親知道嗎?”
宿修衍歎了口氣,“我是今晚才發現的。”
“我,我可以救,但是…”
但是我離開了。
觀奴知道,探靈師一生居住道觀中,他們不能說離開,一旦說離開探靈師下山謀出路,那麼以後在遇到怪事就不能自行解決。
這是他今晚失眠的原因嗎?
媽的,群居生物,屁事多。
大概過了五分鐘,觀奴說道:“茶樓裡的旅客說北面雪山下,有一位占蔔師,既然是占蔔師那他的辦法也一定多,我們帶着聞見去碰碰運氣?”
“…你是說楊師?”宿修衍道,“他不行,老頑固一個。”
“行不行的試試看呗。”觀奴道。
宿修衍對他有着毫無防備的信任感,或許夜色撩人,或許身邊人聲音溫和沉靜,或許爾爾,他答應道:“好,聽你的。”
宿修衍感覺到了困意,觀奴這時道:“别當他是心事,三步之内必有解藥,明天大家一起想辦法嘛。”
“快去睡吧。”
宿修衍含笑,“好。”
翌日清晨,觀奴穿戴整齊後,在準備早餐,劉郁一打扮的跟花孔雀似的,看見觀奴驚訝道:“呀,今天早啊。”
觀奴:“嗯,吃完在去找聞庭吧。”
劉郁一把袖子弄正齊後道:“好。”
“他還沒起啊。”
觀奴搖搖頭,道:“昨天他失眠,讓他多睡會兒吧。”
“哦。”
劉郁一道:“哥,你們關系很好嗎?”
觀奴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便道:“然後呢?”
劉郁一被噎住了,道:“沒什麼,就感覺你們的氣氛怪怪的。”
觀奴明白他的意思,無非就是覺得他們之間不像朋友,便道:“你還管起我來了,怎麼,你和聞庭好了開始操心我了?”
劉郁一:“嗯!我和聞庭好的時候你搞茶,我們分的時候你還是搞茶,現在我們又好了,你身邊剛好有個和你說話投機的人,這不很好嗎?”
觀奴:“吃完滾。”
“好嘞。”
十分鐘後,宿修衍從屋裡走出來了,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觀奴奇怪地看着他,問:“沒睡好?”
宿修衍連忙搖頭。
觀奴見他這樣也不說話了,許是剛剛的話他聽見了。
從客廳到宿修衍的房間總共就那麼幾步路,不想聽到也難。
觀奴吃的慢,因他在看茶樓的監控,還是一如往昔,茶樓清閑自在,工作人員都聚在一起聊天,很快樂。
這邊宿修衍吃完了,觀奴還在細嚼慢咽。
宿修衍沒催,趴在桌子上看他,等觀奴吃完擡頭起身時,冷不丁的和宿修衍對視,吓了觀奴一跳。
宿修衍笑道:“吃好了。”
“嗯。”觀奴答道。
宿修衍起身去拿拿到盤子,道:“我去洗碗,一會兒陪我去給他們說說呗。”
觀奴:“好。”
花園中,聞燎正在石桌上寫日記,與其說寫日記,不如說是成語摘抄,聞燎煩得嘞。
聽完宿修衍的說辭後,他猛地将放下狠狠一拍日記本,道:“真的嗎?修修,我給你講,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有責任和你一起去!”
說完,他将作業一推,鄭重道:“作業雖然重要,但是沒關系,人命關天,在重要的事也要放一邊。”
宿修衍上下打量着他,笑道:“行。”
聞燎看着他的笑陷入了沉思,“我去收拾東西。”
“欸?”宿修衍叫住他,準備逗逗他,道,“你哥那邊我還沒有去問呢。”
言外之意就是,别這麼早收拾東西,你能不能去還是後話。
聞燎露出祈求的目光。
宿修衍别過頭去。
于是他們從最南面,來到了最北面那座奇山腳下。